【书荐】 昔日少年今已强,勿忘张伯苓 □张玮

历史的温度4:那些执念和信念、理想与梦想》张玮著中信出版集团今年是南开大学的百年华诞。在校庆活动中,南开大学的校友们发起了规模庞大的应援,让南开的校歌在全国唱响,让网友纷纷惊呼“有排面”。这所诞生于“五四”运动时代的大学,如今已经成为国内首屈一指的高校之一,培养了一批又一批优秀人才,而这一切都离不开张伯苓老校长在建校初期付出的心血。张玮新书《历史的温度4:那些执念和信念、理想与梦想》让我们再忆张伯苓,重温那段峥嵘岁月。——编者按

教新学,一腔热血育英才

1904年,44岁的严修想办一所学校。严修,字范孙,早年入过翰林院,后当贵州学政,是著名的书法家,但更是一个教育家。严修一直提倡新式教育理念,主张学以致用,曾去日本专门考察了日本的教育制度,回国后决定在中国也办一所符合现代教育理念的学校。10月17日,“私立中学堂”在天津严氏的私宅成立,后来叫“敬业中学堂”,最后搬到“南开洼”建校,正式更名为“南开中学”。严修选择张伯苓做校长,认为他是不二之选。那一年,张伯苓28岁。

张伯苓1876年出生于天津一个秀才家庭,15岁因为家道中落,报考了学费全免还能月领四两银的天津北洋水师学堂。在学堂里,张伯苓接触了大量西方的知识和技术。对他影响最深的,是学堂的总教习严复教给他们的各种闻所未闻的理念和知识,包括那句话:优胜劣汰,适者生存。

张伯苓和严修两个人的相遇,堪称中国现代教育史上一次里程碑式的会面。私立中学堂第一年就有70多个学生来报名。这批学生中,涌现了很多人才,如陶孟和、梅贻琦、喻传鉴、金邦正等,后来都是响当当的名家。到1917年,在张伯苓的悉心运作下,南开中学已成了在全中国都有名气的中学,学生超过了1000人,各类学科和基础设施堪称国内一流。

办大学,“允公允能”报效祖国

但张伯苓的梦想,是办一所一流的大学。1917年,41岁的张伯苓去美国哥伦比亚师范学院留学。在一年多的学习时间里,张伯苓刻苦认真,不断比较美国和日本的教育制度,再结合自己的实践和想法,逐渐建立了一套适合中国的教育理论。1918年,张伯苓回国,和严修等人四处募捐筹款建学。1919年,南开大学正式成立。

在张伯苓等人的努力下,在南开大学任教的老师名单是让当时其他所有大学羡慕的:梅光迪(文学)、竺可桢(气象)、邱宗岳(化学)、应尚德(生物)、姜立夫(数学)、饶毓泰(物理学)、司徒月兰(英文)、蒋廷黻(历史)、薛桂轮(矿物学)、李济(人类学)、杨石先(化学)、徐谟(政治学)、萧公权(政治学)、黄钰生(心理学)、何廉(经济学)……这些人多是从美国哈佛大学、克拉克大学等知名学府毕业的博士,甚至原已在美国的大学担任副教授乃至教授。当时南开大学教师薪金低于其他大学,著名学者和教授们愿意到南开大学来任教,很重要的一点,是张伯苓的人格魅力。

在这样的情况下,南开大学的实力和声望迅速崛起。得到美国罗氏基金团(现称洛克菲勒基金会)捐建科学馆。而南开大学的理科实力当时全国闻名,也获得了中华教育文化基金董事会的支持。当时的社会各界名流,从梁启超到黄兴,从黎元洪到冯玉祥,从张学良到陈寅恪,从叶圣陶到陶行知,都把自己的子女或亲戚送到“南开系”去读书。因为他们信任南开的师资,更信任张伯苓的理念。

张伯苓的教育理念,概括起来,就是他立下的南开大学校训:“允公允能,日新月异。”张伯苓要求南开的学生“允公”,“惟其允公,才能高瞻远瞩,正己教人,发扬集体的爱国思想。”说到底,就是要学以致用,报效祖国,奉献社会。而“日新月异”,是要求南开的学生能够打破陈规,积极进取,不断适应时代潮流的变化。

1948年,南京国民政府中央研究院举行第一届院士选举,81名院士中有9人是南开出身。20世纪三四十年代的南开毕业生中,有57人后来成为中国科学院和中国工程院院士。周恩来、曹禺、吴大猷、陈省身,都是南开大学培养的学生。

昔日少年今已强,没有人会忘记张伯苓。正如曾在南开中学教过语文的老舍,和南开学生曹禺在美国合写的那首诗:“知道有中国的,便知道有个南开/这不是吹,也不是嗙/真的,天下谁人不知/南开有个张校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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