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乐的音符

■丛奉璋

很小的一间教室，靠墙一架黑亮的钢琴，墙上画着几道像树枝的线条，几只小鸟站在上面静待啼鸣。琴盖打开，翻开的钢琴教程放在上面。外孙女坐在琴凳上，温柔和蔼的女钢琴老师坐在旁边，悉心地指导她学琴。五线谱上的音符像一个个小蝌蚪，有的像可爱的绿豆芽，有的像一根根火柴棒，它们或跳跃，或手拉着手，都像有生命的小精灵，也像一群站在电线上的小鸟在啁啾。外孙女看着五线谱，两只小手的手指在黑白琴键上有节奏地跳动着，五线谱上的小音符于是在手指间发出清脆悦耳的琴音。没弹准确或指法不对时，老师便指点她，弹得好时，老师便会鼓励她“很棒”。《知更鸟》啊，《快乐的小丑》啊，等等，在琴键上舞蹈着。

外孙女从幼儿园中班时就开始学习钢琴了，一个星期上三次课，后来一个星期两次。琴行就在小区里，有课这一天，我从幼儿园接她出来后就直接到琴行。上课时家长可以坐进小教室。每次我都是坐在靠后的地方，静静地听，不说话。老师有时用目光与我交流一下。除了上课，每周还带她去练两三次琴。后来家里有了钢琴，她就在家里练。寒来暑往，外孙女学琴渐渐有了长进。2017年末，琴行在幼儿园音乐舞蹈教室举行庆圣诞暨迎新年音乐会，外孙女演奏了《湖上天鹅》《稻草堆中的火鸡》，得了一张鼓励奖状。

今年端午节那天（头一天是她阴历七岁生日），外孙女参加了在江苏第二师范学院举行的“2019肖邦国际青少年钢琴（中国业余组）江苏赛区公开赛”。我老两口和她爸妈都去了。艺术体育楼的演奏厅里，台上一架三角钢琴，三位评委老师坐在前排桌前，获准进场的家长们坐在后面。演奏厅里安静得听不见喘息的声音。外孙女是121号选手。女主持人叫到她，她轻步走上台，手扶钢琴先向评委席鞠躬，然后坐上琴凳，开始弹奏。她弹的是莫扎特的《回旋曲》，弹得流畅。弹完后，她自己满意却隐着笑容。这次比赛得了优秀奖。

8月5日，外孙女迎来了钢琴考级的日子，考三级，在江苏省妇女儿童活动中心。那天下午，各种乐器考级的孩子和家长挤满了候考大厅。考级教室在五楼，家长不得进去。不到一个小时，外孙女就考完了。她走出电梯，迎向等候在出口的我和她妈妈。她轻松地告诉我们，三支曲目只有《盼红军》弹完了，《练习曲》和《回旋曲》弹了一半老师就说可以不弹了。最近考级结果公布了，外孙女获得通过。8月18日，琴行借用哆来咪幼儿园音乐舞蹈教室举行汇报音乐会，我们全家都去了。外孙女弹了考级曲目《盼红军》。

钢琴快乐的音符在外孙女幼小的心灵里播下了美好的种子。我想，即使她将来不走音乐这条路，这种子也定会萌生出美丽的春天，装点她的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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