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朗普遭弹劾调查，会步尼克松后尘吗

国际纵横

特朗普可能真的遇上大麻烦了。

“他背叛了自己的就职誓言，背叛了我们的国家安全，也背叛了我们公正的选举制度”。伴随着美国众议院议长、民主党人佩洛西在周二上午对美国总统特朗普的严厉指责，美国的政治生活即将翻开民主党国会和共和党总统之间新的一页。它们彼此间本已万分激烈的斗争，就要发展到美国宪法所允许的最终阶段——弹劾总统。

很长一段时间内，民主党内的激进派都在要求弹劾特朗普，但是，包括佩洛西在内的“稳健派”认为，贸然尝试弹劾有可能损害民主党自身的政治形象，甚至彻底引爆美国政坛。兹事体大，民主党人应当在这一“最终选项”上谨言慎行。

然而，上周被曝光出来的“乌克兰卷宗”，却彻底改变了佩洛西等人的判断。所谓“乌克兰卷宗”，就是美国情报内部有举报人收集了特朗普在7月与乌克兰新任总统泽连斯基的通话材料，指出白宫以冻结对乌3.91亿美元的援助为威胁，要求乌克兰配合调查民主党候选人、前总统拜登之子，协助特朗普赢得即将到来的总统大选。

这些举报材料按照美国的法律程序被逐级提交，经国家情报总监、司法部长之手直至白宫。但是，在审核之后，白宫却建议国家情报总监办公室不要将相关卷宗转交给国会。理由是举报人并未直接知晓特朗普和泽连斯基的通话内容，举报材料中的一些关键信息并非是举报人在其工作职权范围内获取的，因此不符合法律规定，不必转交给国会。

但可想而知，举报人既然敢于走政府内部程序，自然不会让此事“无疾而终”，被政府高层压下去。很快，《华盛顿邮报》就曝光了“乌克兰卷宗”的存在，而众议院司法委员会也随即要求白宫配合调查。

当然，佩洛西心中清楚要想走完弹劾程序非常困难。虽然美国宪法唯独赋予了众议院发起弹劾总统动议的权力，但要想通过还需要2/3以上参议员的支持。这在共和党掌控参议院的情况下，基本上是一个无法完成的任务。

但是，话说回来，美国历史上也并没有一个总统真正地走完了弹劾程序，即使是因“水门事件”黯然下台的尼克松也是如此。事实上，只要在弹劾过程中能够真正地暴露出特朗普以公权谋私利的铁证，民主党人也根本不需要完成弹劾，就可以给共和党造成巨大的政治伤害。

狂风起于青萍之末，虽然大部分共和党人目前表达出了对特朗普的支持，但是这种支持并不绝对可靠。在参议院，民主党领袖舒默已经提出决议，要求同时向参众两院的情报委员会提交相关卷宗，对此，共和党参议员们无一反对。

这说明，即使存在党派界限，美国国会成员也不会出于选举利益，就对总统的所作所为完全“视而不见”。毕竟，无论是选举、政绩，还是当时美国政治中的分裂程度，比起特朗普来，1972年时的尼克松都不遑多让，然而这也未能挽救他的政治生命。

目前，白宫已经承诺于周三公布所有的卷宗。如果其真的信守承诺，那么特朗普或许能够涉险过关；可如果其言而无信，局面可能会迅速恶化，届时他将遇到迄今为止最为致命的政治麻烦。

□肖河（中国社会科学院世界经济与政治研究所副研究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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