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惕电商“二选一”玩坏平台经济

近段时间以来，互联网行业的“二选一”现象被不断爆出。对此，竞争法学界有少数专家认为，考虑到界定市场和认定市场支配地位的专业问题，适用反垄断法有难度，因此建议“再等一等，看一看”。9月6日，在杭州召开的首届互联网法治论坛上，多位法学专家认为，考虑到电商平台“二选一”的负面影响，这种损害商户、消费者的行为不应当继续下去。（9月10日《法制日报》）

垄断，是一种古老的商业现象。而垄断冲动，则是一个企业与生俱来的“自觉”。所以，一个经济实体一门心思搞垄断，一点也不蹊跷，与行业无关，与利益有染。这种看似颟顸的市场占有手段，不会因为挂上“电商”“数字经济”“移动互联”的名头而自动失效，一向以锐意进取自诩的电商平台，也不会因为这种方式野蛮落后，与交易正义原则不符而变得洁身自好，这是由资本狂热和理性“二象性”决定的，过度苛责无用，只能强化管制。

眼下，电商平台的发展可以用“如火如荼”来形容。然而，不难发现，在火爆的表面之下，电商行业逐渐出现“强者愈强”“弱者恒弱”的分化，这种局面并不全是“资本集中”和“创新优势”使然，在某种程度上，市场优势地位的取得，竟然离不开平台对于限定性交易行为的滥用，其中最典型的就是逼迫平台商户“二选一”。看起来，这是把选择权留给了商户，但“只此一家，别无分店”的霸气，其实是逼迫商户“两害相权取其轻”，对强势平台“低头”，最终结果不言自明，尽管其他平台有显而易见的模式创新和技术优势，但架不住强势对手“门户森严”，只能吃闷亏。

据了解，眼下电商平台“二选一”已进入所谓“2.0时代”：一是从双11这样的特定时段发展到“全时段”控制；二是从小规模的部分商业品类发展到多数品类的全覆盖；三是从公开的“二选一”要求转变为暗地里的技术筛选，采取搜索降权、屏蔽、关闭活动报名入口等处罚措施。

逼迫商户入彀的“二选一”，吃亏的首先是弱势平台，然后就是消费者，毕竟，垄断的目的在于利润最大化，是以剥夺消费者的选择权和议价权来实现的，而从长远的行业健康发展来看，排斥竞争的平台是没有创新动力的，这与国家发展平台经济的初衷南辕北辙。在国家“做大平台经济”的规划意图中，绝不是“一家独大”的平台经济，而是通过充分竞争，依赖技术和模式创新来带动行业进步，最终造福消费者。可以这么说，有平台的“二选一”，就没有“平台经济”的真正做大。

如果不想坐视本该“百花齐放”的电商行业畸变为弱肉强食的“丛林经济”，就需要法治治理和市场管制的强势介入，至于有些专家所说的相关界定问题不清晰，需要“再等等，再看看”，则是刻意制造“行业生长”和“行业治理”的对立。实际上，二者不仅不矛盾，而是相辅相成，有效的市场规范不仅不会对市场造成干扰，反而是有效的净化和保护。再者，市场管理，恰恰需要管理关口前置的勇气，不能坐视垄断局面形成，市场伤害成为既定事实才出手，那就太滞后了。所以，消除电商平台“二选一”限制行为，就应主动执法，向市场传递清晰信号，让创新者强，让店大欺客、欺商者走开。

陈怡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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