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雨是一阕宋词

□西杨庄

一壶女儿红，从开封府开始

氤氲一路，醉了

北国风光；醉了一隅临安

直到昨天，杭州宋城

仍然遮盖着一袭纱帘，那个日渐消瘦

成一尊蜡像的女子还在凭窗沉吟：句句

声声慢！忆秦娥

是一场秋雨

把蚱蜢油煎，然后搁舟摆渡

漫过了长江黄河，却洇不湿

我那南腔北调的大宋啊

已经搁浅在蒙古包的渡口。然后

绵延成宋家诗词，调寄

沁园春！花木兰

愁看风起，乱了云鬓

拍断横栏，是昨夜的一声咳嗽

一个喘息，零落成早晨的

绿肥红瘦！仍然斜插鬓发间的珠链

还在叮咚作响。百家第一姓的爱情

经不起晾晒 早已成为

一叶芭蕉上的四面楚歌：口口

怨王孙！虞美人

听秋雨，就听一听宋词

最潮湿的部分，再翻过来

拧一拧。看那两滴鸟鸣

啾啾落上琴弦，弹奏起秋雨

最敏感的神经。只需轻轻地一抚弄

就把一首渐凉的绝句

仄仄平平成一阕西江月，或者

清平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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