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已年过半百,我的老师应该也年过花甲,年过古稀,甚至年至耄耋了。我的老师们还能够活跃在时尚的朋友圈里,那是极难得的:要眼不花,要有时间,要有体力,还得学会使用微信。作为一个年过半百的人,我深深懂得年老了学习新东西的艰难,不是不想学,而是边学边忘,越努力忘得越多,堪比健忘症患者。
但在我的朋友圈里,有三位恩师令我汗颜。一位是年过七旬的姚老师,她是我中学时的英语老师,经常给我发有关厨艺、养生的资料,一道菜、一个养生妙招,每读一次就觉得又进步了一点。总之,读姚老师的朋友圈,那些惠而不贵的方法,从犄角旮旯里都冒出来了。读着读着,老师不再是那个查作业的严师,仿佛邻家阿姨在跟我交流,她把我教课之外的生活调理得有滋有味。常常想去看看姚老师,但是感觉相见不如怀念,总担心她一旦见到这个满脸皱纹的我,也许伤感岁月的无情会多于相见的喜悦。
陈福民老师是我大学的当代文学老师,如今也是花甲之年。每次在朋友圈里看到陈老师的消息,总感觉自己有辱师门,不好意思承认自己是中文系的。陈老师是著名的文学评论家,茅盾文学奖评委里有他的名字,如果仅是此,似乎也合情合理,本专业嘛。然而令人惊艳的是,他花甲之年转行写大散文,在《收获》“北纬40°”专栏上,发表了《在战争的另一边》《未能抵达的终点》等文化类散文,提出了传统文化教学中,“重”文学“轻”地理历史等真知灼见,这对中学语文教学有切实的指导意义。此外,陈老师还在《十月》发表《与你遥遥相望》这样感人至深的生活散文。他老道的文笔、细微的描述、深刻的感悟,常常让我想起当年聆听他授课的情景。他以“不教为教”,身教甚于言教的方法,对我们这代人有着潜移默化的影响。每当刷手机时,看到他的文章就警醒一下,提醒自己,时不我待。
周月亮老师是我的古典文学老师,每次觉得自己醒早了,刷手机时,发现更有早醒人,周老师早已更新了他的朋友圈。他是王阳明研究专家,公众号“现代阳明书院”里经常有他的原创文章,他的《王阳明的心学功夫》《王阳明大传》《王阳明内圣外王的九九方略》等不仅是专业书的精品,也是很多心学爱好者的必读书。他朋友圈里的文章,把传统与时代结合,每读一次,都有醍醐灌顶之感。微友们不仅点赞,还常常提炼出文章里的观点,并留言讨论。周老师的学术造诣,我辈难望其项背,能在朋友圈里常常读一读他的文章,也算不忘自己是一个读书人。
虽然每天在学校,但是坐在课桌前当学生的日子已经离开几十年了,即使在讲台上的日子,余额也不多了,每每看到朋友圈里的这三位老师,我就想,是不是花甲之年还有转行的勇气?是不是在花甲之年依旧笔耕不辍?到了古稀之年,是不是还能够学会比微信更时髦的社交工具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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