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邢晔(江苏)
一转眼,已人到中年。
从16岁学习写诗,至今已是32年。少年滋味、青年品味与中年况味,在诗歌内外的种种流变与辗转,仿若隔世,又历历在目,清晰如初。
娶妻、生子、买房、购车、调职、评级……我的人生并不比其他人更特殊,也不敢说比其他人更丰富。但与诗歌的疏远,其间的念想与矛盾,让我经常处在不很深刻却相当持久的撕裂之中。
三十年前,我才刚刚学习写诗,发表过一篇诗论《诗歌:灵魂中血液流动的声音》,为什么随着时光的递嬗,我越有力量,却离诗歌越远,任血液渐冷?抑或,正如当年初心之言,“诗人孤独着,在无人可以说话的深处。”而一旦不甘寂寞,就会遮蔽自我。忙于奔波,盲于梦想,让我不觉背弃,诗如敝屣。
几年前,母亲重症未愈,父亲突然中风,我在医院夜间陪护的那段时间,每每彻夜未眠,思接来路,神游旧年,忽地想要写诗。
那是我一生中最惊悸也最坚定的时刻!此前,我一直认为自己还年轻;那一刻,我不敢想却不得不想,父母这道屏障终将失去,衰老与死亡已在眼前。呵,中年——像炎夏忽然变脸/凉透了秋天。无数尘埃漫过车队/像拂不去的悲伤,悲伤却那么轻/再也不让泪水粘人,而苦笑如此熟练。
如果用我诗中的意象来索引,也许,春天、脚步与光是我三段人生最贴切的隐喻。
人到中年,身心黯淡,我要有光。
三十年前,我曾经写道:“诗歌,作为一种拯救,作为对生命必须承担使命的提醒,从灵魂中,从血液不停地流动中,飞扬并且生长,成为生命中最为温柔最有力量的部分,进入并能够恒久于世界壮丽恢宏的景观。”而今,在漫长的迷失之后,我要重新拯救,寻回自我。
诗歌向来是日常。它是庸常的悲喜,是平凡的起落,是普通的晨昏,也是一切红尘里的微光,无中生有,小中见大,把一个个随风而逝的日子照亮。
在凡俗里我且凡俗,于风雅间我见风雅。潮起潮落,时间铿锵;日升日沉,我自有光。
我是众生的一员,在人间发出自己的声音,诗意如光,坚执无已。我是自我的所有,用诗歌表达热爱的存在,飞驰如光,万象萦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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