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性的光芒

没有多少字的一本绘本，看得我泪湿眼眶。这个绘本名叫《战争与和平》，它只是跟列夫·托尔斯泰的长篇巨著重名，二者并无关联。作者约翰·亨德里克斯，系美国著名童书作家、插画家。绘本讲述了在第一次世界大战期间，一名年轻的英国士兵查理在前线经历的感人故事。

查理在给母亲的信中说：打仗实在是糟糕透顶。壕坑不仅肮脏，还十分潮湿泥泞。又黏又厚的烂泥在有些地方深达一米。他都不知道，在这样的条件下，要怎么打仗。士兵们要花很多时间和精力，来保持掩体内的干燥和暖和。

夜幕降临，炮火停歇，他们又开始跟老鼠作战——抢夺晚餐，而晚餐通常也就是冷豆子。查理看不到希望，看不到战争何时能够停歇，看不到自己何时能够回去，甚至不知道自己是否能够活着回家。

不想，圣诞夜很快到了，发生了一件美得让人不敢相信的故事。敌对双方的军人们陆续走出了战壕，一同欢度圣诞夜。他们交换礼物，还踢起了足球……

现实中的停火，自然不会那么风平浪静。查理在信中的最后的一段话最为感人：“总而言之，这是和敌人共度的了不起的一天。我想，明天我们都将为自己的国家而战，少校再来时，我们将服从他的命令。但我猜，在今夜余下的时光里，我们这边将向着他们战壕的上方瞄准，对着星星开枪。”

“向着他们战壕的上方瞄准，对着星星开枪”，说得多好，这就是人性的光芒。

虽说故事中的信件和人物是虚构的，但是，约翰·亨德里克斯并非完全是在编故事，这是根据历史上的真实事件改编的。约翰·亨德里克斯表示，查理所描述的细节来自信件和对亲身经历这一事件的士兵的采访，在1914年12月底，比利时与法国的边境附近，绵延几千米的战壕沿线，一些英国、法国和德国士兵自发地停止战斗，一起庆祝圣诞夜。

当然，故事的结局却没有绘本写得那么简单、美好。因圣诞夜停战，有的战士还被送上了英国的军事法庭。英国指挥官们因1914年的休战而感到尴尬，他们直接下令，在圣诞节那天哪个德国兵出现在战壕之上，就开枪向他射击。那些竖立起来的圣诞树成了机枪和手榴弹的靶子。

对于第一次世界大战圣诞节休战，一位叫威尔弗雷德·爱德华的英国士兵这样描述：“对人性极致的热望，源自共同的信仰、共同的恐惧而产生的不可抗拒的、自发的冲动，最终大获全胜。”

残酷的战争并没有埋葬美好的人性，这就是人类的进步与希望。

绘 本

□夏学杰

《战争与和平》

（美）约翰·亨德里克斯

天津人民出版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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