汶水神田 □吴启昌

“神田！神田！汶水神田！”中国摄影家协会的两位摄影大师到雷波马湖采风，途经汶水镇，看到层层叠叠的梯田不禁赞叹。

站在箐口乡的磨刀嘴山上瞭望，汶水万亩良田尽收眼底。从金沙江边的干热河谷伊始，层层叠叠的梯田，一直堆砌到云雾缭绕的钻天坡梁子，气势磅礴，蔚为壮观。

梯田都随山的走势而成型，有什么样的山，就有什么样的梯田。或急或缓；或直或弯；或大或小；或方或圆……其形态堪舆云南元阳梯田媲美。难怪跑遍了全中国，拍摄了天下不计其数的奇山秀水、田园风光的摄影大师也称之为神田。

汶水梯田不仅形态优美，而且还有许许多多好听的名字：大包耳、双石包、挑担包耳、藕田、螺蛳田、月亮田、弯田、凹田、四方田……

听老人们说，每一个名字中都包含着一个优美动听的故事，其内容有惩恶扬善的，有歌颂自由恋爱的，有劫富济贫的，还有动植物间发生的神话故事等等，遗憾的是这些故事鲜为人知，很少流传。

传说，很久很久以前，汶水是杂草丛生的贫瘠之地，荒无人烟。一对年轻夫妇躲避战乱到此定居，夫妻俩决心把千里荒野改造成良田，日出而作，日落而归，从年头忙到年尾。

然而，忙碌了一生，直到年老去世，也没有改造出多少梯田。老父在弥留之际，把养育的一对儿女叫到卧榻边，嘱咐其一定要一代接一代坚持造田不止，直到把荒原全部改造成良田。

老人去世后，儿子娶了妻，女儿嫁了夫，不久都有了自己的儿女。儿孙们继承先辈遗志，风里来雨里去，战冰雪，斗严寒，一锄一锄地挖，一铲一铲地刨，累得腰弯背驼，进展却十分缓慢。

一晚，家中所有的人都做了个同样的梦，梦见遥远的天边，一头膘肥体壮、闪着金光的大水牛像一片雪花在空中飘来飘去，最后飘落到了他家房屋后面的山坡上，水牛还开口说话：天神派我来开垦良田。到天亮，家里人都不约而同向屋后瞭望，果然看到一头大水牛站在山坡上。

这头大水牛力气大，耕地特别快，从早到晚，不仅不累，而且既不吃一根草，也不吃一粒粮，只是每当夕阳下山的时候都要到溪边“咕咚咕咚”喝一肚子水，是头神牛。不到一个月时间，神牛就把荒地翻了几遍，千里荒野全部变成了良田。全家人欢天喜地，给大水牛戴红花，办酒席庆贺。

那晚，全家人又做了个梦，梦见膘肥体壮闪着金光的大水牛，就像飘来时一样，飘回了天边。留下话说：好好耕种，幸福在田头。

梦醒，全家人迫不及待起床去看大水牛，牛圈里没有，忙赶到大水牛常喝水的溪边，只看到大水牛喝水留下的脚印，再也没见到牛的踪影。至今在汶水西门桥下的小河边，牛脚印仍历历在目，因此，汶水的小地名叫“牛吃水”。

汶水是古镇黄琅到雷波县城的必经之地。在没有汽车这一现代化交通工具之前，背生意，做买卖，走亲访友，凡往来县城与黄琅，必须在汶水住店歇脚。

据老人们说，解放前，汶水就十分热闹，小小一条街，有商店，客栈，烟馆，酒楼，娱乐场等几十家。每逢农历二五八赶集，四方商贾云集于此，小到卖针筒麻线，大到牲畜买卖，房屋交易，应有尽有。叫卖声，吆喝声，猜拳行令声，震的狭窄的街道几乎要爆裂。

走过风风雨雨，解放后的汶水发展迅猛，劳动人民没有神牛，却有了铁牛。在党的惠民政策光辉的照耀下，用勤劳的双手又改造出了许多层层梯田，成为雷波的“第一粮仓”。

每每初秋，梯田里的稻谷由青变黄，远远望去，汶水神田像铺了一层金子，在阳光照耀下，汶水古镇成了金灿灿的美丽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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