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德装备园位于沈阳经济技术开发区,是我国首个以中德高端装备制造产业合作为主题的战略性平台。
东方IC供图
7月15日,在辽宁朝阳凌源经济开发区,走进辽宁炜盛新型复合材料有限公司制球车间,一股热浪扑面而来。一个个小火球从连接窑炉的设备里接连不断“发射”出来,沿着几米长的凹槽流萤般滑动,最终落地成为玻璃球。该公司总经理尤忠文向《工人日报》记者介绍,未来这里将建成三条年产7万吨玻璃纤维及制品的生产线,项目总投资额达10亿元。
这恰恰是辽宁眼下正大力发展的“飞地经济”落地项目之一。最新数据显示,辽宁支持发展“飞地经济”以来,辽宁省各市在所属开发区内共设立72个“飞地经济”园区,面积约608平方公里,落地项目509个。“飞地经济”是如何飞出企业发展新动能的?记者进行了实地探访。
企业寻栖息地
成立于2001年的秦皇岛方圆玻璃有限公司是一家以生产玻璃包装瓶、中碱玻璃球和玻璃纤维为主导产品的民营企业,注册地址在河北秦皇岛市海港区杜庄镇。现如今,为全面推进京津冀产业协同发展,当地开始引导产业有序转移和承接,该公司发现,250公里外的辽宁朝阳市“有土地有意愿但缺钱缺项目”,最终该公司若干产业项目“飞”至承载能力强、产业集聚度较高的辽宁朝阳市凌源经济开发区,并在当地成立了辽宁炜盛公司。
这一波“流畅操作”实则得益于辽宁支持“飞地经济”政策的不断落实。
“飞地经济”是指两个相互独立地区打破原有行政区划限制,实现跨地区资源互补、经济协调发展的合作模式。“飞地经济”主要有三种实践模式,一是“借鸡生蛋”,飞出地负责项目的落成,七成税收留在飞出地。二是“筑巢引凤”,飞入地由政府统一建设,各区招商引资,按比例分税收。三是净地托管,飞入地的土地管理权限托管给飞出地,若干年后移交回飞出地。
2019年年初,辽宁出台了《辽宁省人民政府关于支持“飞地经济”发展的实施意见》,明确了利益分享期为10年,飞入地与飞出地财税分享比例以5∶5为基础,重大项目双方可协商确定分享比例。
辽宁朝阳市工信局局长张焕新介绍说,开发区将飞地项目形成的税收全部返还给引进项目的乡镇街道,10年不变,乡镇发展“飞地经济”的积极性大大提升。
“以往企业受飞出地功能区位不同、资源环境制约、规划或产业配套不符等限制,希望将不适合在本区域实施的项目飞出,但受行政区域税收限制,政府不肯放企业走。财税分享政策出台后,企业在异地发展成为了可能。”同样受益于“飞地经济”的辽宁某米业公司相关负责人马珺表示,去年,她的企业“飞入”辽宁省辽中区的沈阳临海开发区,投资1.8亿元建立了一座现代化的谷物加工厂。
集聚协作共享
“政府集中高效服务,飞入地支持政策足,工业集聚企业协作共享……”马珺认为,“飞地经济”为企业发展带来的好处多多。
“2018年6月开建,12月就已经投产,园区工作人员主动靠前服务,很多事情压根儿不用企业操心。”尤忠文感慨说道。
“为推动飞地项目早开工、早投产,我们严格落实重点企业和项目挂牌保护机制,一签约就为企业配备项目秘书,解决其在施工、生产过程中遇到的各种问题。”张焕新举例说,2018年,在辽宁凌源落地的飞地项目,从开建到投产的时间多在半年左右。
在辽宁朝阳市喀左县经济开发区和农产品加工园区,专门规划出了“飞地经济”产业园,主导产业分别定位为高端装备制造业和纸塑包装业,与此同时,当地大力精简审批要件和时限,审批时限压缩率和前置要件精简比分别达81%和80.4%。
为了引入“金凤凰”,政府积极出台政策支持园区基础设施建设、产业发展和资源要素整合。截至2018年底,辽宁出台4类13项支持政策。其中包括辽西北省级3亿元专项资金至少50%用于园区标准厂房等基础设施建设;省级交通专项投资重点支持园区交通基础设施建设;园区项目在用地指标不足的情况下可在全省范围内统筹年度计划指标予以保障;简化用地审批程序、简化环评并缩短审查时限、允许保留原企业名称不变以及人才补助等政策……
今年的4月18日,辽宁沈阳法库县新型绝热节能科技产业园开工建设。该园区将规划建设国内先进的泡沫玻璃、热力管道、橡塑保温材料研发生产销售基地,致力于满足北方地区对该品的巨大市场需求。沈阳鑫格绝热节能材料有限公司是落户该园区第一家企业,投入生产后可年产泡沫玻璃10万立方米。该公司董事长崔玉驰告诉记者:“飞入后工业集聚可加强企业间交流与合作、降低中间产品的运输费用和能源消耗,共同利用基础设施,节约生产建设投资,有利于生产效益与利润的提高,从而取得规模效益。我准备在老家号召同行业的投资者,一起在这里兴业。”
此外,飞入地园区大力吸引国内外高端优秀人才,也为企业持续发展助力。辽宁省发展改革委地区经济处处长李勇介绍,辽宁对在“飞地经济”园区设立博士后科研工作站、省创新实践基地的企事业单位、研发机构,按规定给予10万~15万元经费资助,对其新招收的博士后研究人员按规定给予每人10万元生活补贴。
飞出还应迎风展翅
值得一提的是,辽宁一些乡镇受土地、环境等因素制约,一些园区面临资源利用率不高、产能分配不协调的窘境。据李勇介绍,出台适当政策吸引各乡镇的招商项目集中到开发区落户,不仅有利于资源集约化利用,也有利于企业助力当地经济发展。例如,2018年,辽宁朝阳市利用辖区内的5个省级经济开发区,重点承接京津冀项目,已有112个乡镇落地项目157个。据测算,这些项目投产后,将帮助辽宁朝阳市各乡镇的平均财政收入增长37.4%。
然而,在推进“飞地经济”发展的过程,当地也面临同质化严重、企业盲目飞出落后产能所引发的重复建设、共享机制不到位等问题。
“辽宁14个城市几乎都上马了汽车配件产业园,不考虑当地情况是否适合,基于产业承接和功能疏解建立的飞地园区存在盲目争抢项目的情况,导致产业重复建设问题突出。”一位业内人士透露。
“‘飞地经济’不是转移落后产能”。这位业内人士表示,目前,仍有一些企业受飞入地优惠政策、低成本等因素吸引,将落后产能盲目飞出,并没有充分考虑飞进飞入地后企业的长远发展,项目也并没有为当地带来明显效益,反而带来诸多生态环境负担和污染。
马珺表示,发展“飞地经济”应当注重如何合理分配产能,建立起产能转移的明确标准和评价体系,在前期充分调查和后期配套政策完善的情况下,充分保证各方在市场经济规律运行下的长远发展。
“飞地各方要形成资源优势互补,产能才能顺畅流动。”辽宁社会科学院社会学研究所所长王磊认为,通过立法建立起双方共享机制,保障双方的战略协同、利益分配、生态补偿、环境保护和社会和谐发展等多个方面良性发展,企业才能迎风展翅翱翔,当地经济才能实现持续健康发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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