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首歌,唱千年:月亮夜里说乡愁

■汪永峰

1952年，香港新华影业公司出品了以电影主题曲为名的影片《月儿弯弯照九州》，歌曲的唱片版由邓白英灌录后一曲走红。歌词作者为李隽青，作曲为梁乐音。“月儿弯弯照九州/渔船儿到处好停留/青山绿水风光好呀/鱼哥哥吹笛妹梳头……”香港著名词曲家黄霑曾撰文评价说：《月儿弯弯照九州》是梁乐音南下香港的第一首佳作。

其实，电影《月儿弯弯照九州》的主题曲承袭拍摄于1947年的黑白电影《一江春水向东流》的电影插曲《月儿弯弯照九州》，它由“金嗓子”周璇演唱：“月儿弯弯照九州/几家欢乐几家愁/几家高楼饮美酒/几家流落在街头……”此歌后又经台湾歌星邓丽君翻唱，红极一时。

然而实际上，《月儿弯弯照九州》一曲，明代叶盛的《水东日记》卷五就有记载：“山歌，吴人耕作或舟行之劳多作讴歌以自遣，名‘唱山歌’。中亦多可为警劝者，漫记一二：‘月子弯弯照几州，几家欢乐几家愁。几家夫妇同罗幛，多少漂零在外头。’”叶盛生于明成祖永乐十八年（1420年），卒于宪宗成化十年（1474年），据叶氏记载，可知此曲至少在明代已颇为流行。

此曲的历史时间还可以再往上推。近代藏书家、文献学家缪荃孙辑《京本通俗小说》时作：“月子弯弯照九州，几家欢乐几家愁。几家夫妇同罗帐，几个飘零在外头？”《京本通俗小说》刊刻于1915年，据缪荃孙跋语称，此书是他发现的元人写本。

南宋著名诗词家杨万里写有一首《竹枝歌》：“月子弯弯照九州，几家欢乐几家愁。愁钉人来关月事，得休休去且休休。”这首词完全似脱口而出的一首山歌，反映了杨万里注重向民歌学习的成就。杨万里是江西吉州吉水（今江西省吉水县）人，登进士第后曾先后在广东、福建、湖南、江苏等地及京城为官，由此可见，此曲在南宋时期就已经在全国很多地方传唱流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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