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怡
梅雨的来临也有前奏,天沉、云翻、风清,气闷。一如鲜花,花期到了,自然盛开。瞧这梅雨,落在窗前,叮叮咚咚,落地有声。拉开窗帘,玉珠成串,洁白晶莹,或闪动,或直泻,飘逸跌宕。天地相接,荷塘飘香,田野吐绿,锦绣江南。
清晨,我坐在窗前读电子版《红楼梦》,黛玉葬花,我正沉浸在葬花词的凄艳伤感中。突然手机响了,朋友发个语音告知,她要远行,完成一个使命。朋友是一位著名画家,应邀作巨幅山水画。又因是本土人,彼此相互欣赏,大家都有种牵念。她对我说梅雨季节到了,实时调节,注重保养。一句话饱含万水千山的情意,音频高出雨声的分贝。就像这梅雨,清清爽爽,美轮美奂。我便轻柔一笑,只当是温暖的保存。此时,一滴雨穿过纱窗,飘落在我的脸上,婉约清凉,我敲击键盘写下:愿您一路顺风,祝创作成功!保重!
梅雨,在南方是很有情调的,一把油纸伞,粉色的油布、精美的小花,撑开夏天炽热的风情。那时母亲晒霉,将家里所有的箱柜搬出来,我瞪大眼睛翻找,除了樟脑丸的迷人香气,唯有那把油纸伞点亮我童年物质生活的羽翼,我打着伞便觉永远春暖花开。于是每年盼望梅雨,梅雨一走,母亲就又晒霉,我又能玩油纸伞,只知道那伞很漂亮,同村其他人家没有。长大后才知道油纸伞雅致天成,历久弥新,积淀并传承了中华民族几千年的悠久文化。还有一个丁香一样地,结着愁怨的姑娘。
梅雨,有时也恼人,如孙猴子变脸快,一会阳光灿烂,一会又雨点霏霏。譬如晾晒衣服,刚晾出去,雨来了,等你把衣物搬回家,太阳又出来了,如此三番两次,就再也不去关注,顺其自然,倒也忽然开朗。霉不请自来,家里边边角角,湿漉漉的,长出的小毛毛还昂首挺胸的,花花草草长小斑,郁闷呢,青石板发出幽幽的光,细细青苔露头角。这时,你可要提防着,平日里多行举手之劳,变相安无事。
窗外,一帘梅雨,喋喋不休,它含蓄幽深,褒贬有度,它润熟了梅子,引来了盛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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