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角布满皱纹、鬓角斑白,左腿行动障碍、步履蹒跚,65岁的韩四虎是内蒙古武川县中后河卫生院一名接种医生。
基层防疫接种工作责任重、条件差、待遇低,韩四虎却长年累月、日复一日地坚守了40多年。从骑马、骑驴,到骑自行车、摩托车,再到开小轿车,他几乎每天都走在“出诊”的路上,守护着48个村、262平方公里孩童的健康。
“多会儿叫多会儿到”
仲夏时节,内蒙古农村天亮得很早。早上5点多,韩四虎已经起床,简单洗漱后,他穿上白大褂,背上医疗箱,开始了一天的出诊工作。
驱车十多公里,韩四虎来到西红山子村,给一个3岁娃娃接种流行脑炎疫苗。除了询问孩子的健康状况等信息外,他还特意从孩子家长手机上查看了以往的接种记录。“这个娃娃以前的疫苗是在外地接种的,现在回来了,我就要及时帮她打上针,做好登记。”韩四虎说,疫苗接种率有严格要求,要做到一个娃娃不漏。
农村和牧区,预防接种的担子大多由一两个工作人员承担,基层防疫工作十分重要,却“力量单薄”。韩四虎不仅要完成防疫接种重任,还挤出时间给村民看病。“村里的留守老人,生病住院没人照看,只能在村里治病,全靠医生出诊。”
一上午,除了西红山子村,韩四虎又接连跑了四五个村子,给患有腰椎间盘突出、心脏病、胆结石等各种病症的多位老人进行了治疗。测血压、配液、挂吊瓶、消毒、扎针……韩四虎忙得一刻不停,脱鞋上炕、挂吊瓶这些动作让他有些吃力,不一会儿就冒出了汗珠。
“一颗小糖丸要送三四趟”
20世纪六七十年代,国家要求疫苗口服率达到95%。武川县山区丘壑交错,村庄散落,有的村与村之间相隔几十公里,基层防疫人员要达到国家要求的接种率,担子可不轻。
有的疫苗怕热,有的疫苗怕冷。比如大家都熟悉的糖丸就怕热,需要冷链保存。卫生院没有冰箱,韩四虎就在广口暖瓶里放上冰块或冰棍,再装上疫苗一家一家送,这个土办法用了好多年。
“我骑坏了4辆摩托车,山路太难走,轮胎走着走着就崩烂了;土太大,链轮骑不了一两万公里,就废了。”韩四虎还记得,十几年前,他去距离乡卫生院20公里的公忽洞村,途中遇上了暴风雪,只能推着自行车,拖着残疾的左腿,踏着厚厚的积雪,一步一步地蹒跚移动,走了3个多小时,手脚和脸全部冻伤,终于给两名儿童送去了糖丸。
尽管费尽辛苦把糖丸完好地送到了村里,有时却赶上孩子不在家,或发烧腹泻,没法接种。为了确保“一个不落”,他要反复跑三四趟,苦口婆心做大量工作,才能把这颗小糖丸送到孩子的嘴里。
“我还是得走下去”
2014年7月底,韩四虎到了退休年龄,儿女们想接他去市里住,再开一家门诊。村民和卫生院长一起挽留他,希望他能留下来。东后河村村民彭新连一家四代人都找韩四虎看过病,孩子们的疫苗也都是韩大夫接种的。“韩大夫人和善、心细,我们舍不得他走。”彭新连说。
韩四虎爽快地答应了。“我心里头热爱接种工作,能为农村的儿童健康做点事,很有成就感。”韩四虎说,做了几十年基层疾控工作,自己的“秘诀”是:责任心要强、认真再认真。预防接种、免疫规划、急性传染防治、慢性病管理,等等,这些基层疾控工作看似不起眼,一旦出问题就都是大问题。
半个多月前,韩四虎骑摩托车下乡出诊时,意外摔倒,脸部缝了50多针。在家休息了一周多,他放心不下村里的病人,便又开始了忙碌的工作。
“还能干多久我也不好说,但只要有精力,我想继续干好自己的老本行。”韩四虎说。(据新华社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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