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顺义 高歌军中情与意（上）

许多歌唱家喜欢演唱《父老乡亲》这首歌

石顺义代表作

《说句心里话》

《兵哥哥》《父老乡亲》

《白发亲娘》《黄河源头》

《想家的时候》《美丽家园》

《我的士兵兄弟》《一二三四歌》

走心的军旅歌曲

石顺义，1949年11月生，河北沙河人。石顺义从小在北京西门头沟煤矿长大，1968年毕业于北京建筑学校，1970年穿上军装后，8年的部队生活是在地地道道的农村度过的，乡亲们对子弟兵的那份深情让他终生难忘。房东大伯一家宁愿吃高粱，用省下的白面给战士们包饺子。生病时，农村大妈像慈母一样守候在石顺义身旁，每当想起这些，石顺义都会感动不已。正是怀着感恩之情，石顺义构思和创作了《父老乡亲》这首歌词，不经意被歌剧《红珊瑚》老作曲家王锡仁相中，并怀着同样深厚的乡土情怀谱曲成歌，一种强烈的感情共鸣使词曲作家有相见恨晚之感，一曲感人至深的旋律，词曲相融交会而成为经典。

石顺义创作的很多歌曲都体现出浓浓的兵味，流露出对战士深深的情怀。《说句心里话》《一二三四歌》《兵哥哥》《我的士兵兄弟》等优秀歌曲，不仅在军营里让官兵耳熟能详挂在嘴上，而且在广大人民群众中都有极高的传唱度。石顺义书房中挂着一副对联：凌霄羽毛原无力，落地金石自有声，这正是他用来修身的座右铭。天道酬勤，天道更酬真诚，耕耘和收获总是成正比的。石顺义从1973年开始发表作品，著有歌词集《太阳的手》《我是一棵树》《石顺义歌词选》等歌1000余首，小说、散文、歌剧剧本30余篇（部），先后多次荣获“五个一工程”奖、全国全军和国际性大奖。

词坛泰斗乔羽曾对石顺义寄予很高的期望：“他气质正，笔锋正，如果能顺势发展下去，则不仅能在军旅歌词中开拓出更广阔的天地，而且在中国歌词之林中他将会成为一株高大的乔木。”

资深评论家晨枫这样评述他：“显然，石顺义是清醒地意识到了自己的军旅题材歌词创作中所处的这个历史年代的特征，因而他才可以替战士们传达出‘说句心里话，我也想家’的真实心语，也会设身处地地唱出‘我的胡琴有两根弦，一根深情，一根幽雅，一根系着火热的军营，一根拴着我那远方的家’的军人的真实心态。而无论怎样的情思万缕，无论怎样的依依眷恋，军人那种金戈铁马、豪气万千的气魄，却始终是他艺术生命中狂奔不息的血流。于是他的歌词里，洋溢着‘大军营，大军营，集合起三江五湖水，凝聚起东西南北中’的从军志与报国情，也充溢着‘白鸽飞舞的年代，你不会认识我’‘你不认识我，我也不寂寞，你不熟悉我，我也还是我’的和平时期军人内心独有的自豪感。石顺义的作品适应了部队干部战士的欣赏需求，使他的朴实无华、充满泥土馨香的作品，拥有了众多的听众，因而获得了接二连三的巨大成功。在同代军旅歌词作家中，也正是在这一点上，石顺义的作品拥有了自己有别于他人的个性特征。”

石顺义的作品之所以屡屡产生轰动效应，皆缘于他在自己的作品中注入了真情。石顺义很欣赏作家陈建功的一句话：“写小说不能装孙子。”这话乍听起来有点俗，但却多少道出了艺术创作的真谛。歌词创作要依生活行文，靠感情造句，否则，只凭玩弄语言游戏、搭文字积木、靠几招花拳绣腿以掩饰生活的贫乏，最终是不可取的。一首歌能否唱响，要看音乐；能不能跨越时代长久流传，关键在于歌词是否有“根”，石顺义的作品之所以有生命力，缘于他深深地扎根在军营这块“雄性”土壤上，唯有熔炼军人情感于胸，取军人的气概之精华，才能写出无愧于军队、无愧于时代的优秀作品。

深情宽广《父老乡亲》

回望自己踏出的脚印和留下的作品，最让他难忘的还是1970年穿上军装后，一边是紧张、艰苦、单调地训练、学习，从刚入伍的兵娃子渐渐摔打成合格的军人；一边是纯朴、善良、节俭的农村大伯、大娘，当你受了委屈，生了病的时候，那份亲人般的照料与呵护。有一年，石顺义得了一场大病，农村大妈像慈母一样守候在他身旁，为了给他补身体，还杀了家里正在下蛋的老母鸡熬汤。每当想起这些，石顺义都会流下感动的泪水。正是怀着深深的感恩之情，石顺义含着热泪创作了《父老乡亲》这首歌词：

“我生在一个小山村，那里有我的父老乡亲。胡子里长满故事，憨笑中埋着乡音，一声声喊我乳名，多少亲昵、多少疼爱、多少开心！

我住过不少小山村，到处有我的父老乡亲。小米饭把我养育，风雨中教我做人，临别时送我上路，几多叮咛、几多期待、几多深情！

啊，父老乡亲，我勤劳善良的父老乡亲；啊，父老乡亲，树高千丈也忘不了根。”

这是石顺义践行“依生活行文，靠感情造句”的典型之作，完全是讲述自己亲身经历的事情，也完全是表达自己最真实的情感。平易、亲切是这首作品的语言特色，质朴、厚重是这首作品的思想内涵，隽永深刻是这首作品的艺术特点。作品中，有些词句让人过目难忘，“胡子里长满故事，憨笑中埋着乡音”“小米饭把我养育，风雨中教我做人”，有些词句让人回味一辈子，“树高千丈也忘不了根”。这首作品字面上看不到军人，但军人的那颗亲民、恋民、爱民的心，却像日月那样与小山村同在，与父老乡亲同行。

《父老乡亲》是石顺义一首重要的代表作，这首歌词谱曲成歌之后，传唱深广，影响巨大，因为这是一首有“根”的歌词，因此这首歌曲的流传还可能更长、更久。这首作品的问世，标志着石顺义在歌词创作中已日渐成熟，也让他的好作品不断涌现。

随着石顺义不少优秀歌词作品落地生根、开花结果，他在中国当代词坛的影响力显著飙升，他在全军，乃至全国歌迷听众心中的地位也显著提升。当笔者要探究石顺义的歌词特色和艺术风格时，首先强烈感受到了他那非常鲜明的勤奋、创新、真诚的艺术生命底色，尔后是透过他歌词创作中的成名作和代表作，去揭开他那歌词特色和艺术风格神秘的面纱。他的《黄河源头》是那样的宽广深邃；他的《说句心里话》是那样真诚亲切；他的《想家的时候》是那样的深沉隽永；他的《白发亲娘》是那样的质朴厚重；他的《兵哥哥》是那样风趣甜蜜。至此，石顺义的艺术风格就磊磊落落呈现在我们面前：“深邃隽永，质朴厚重。”

风趣甜蜜《兵哥哥》

为了不断开拓军旅作品的创新，石顺义从题材、内容、角度各个方面，进行了饶有兴趣而又令人耳目一新的探索，《兵哥哥》就是他收获的优秀成果之一：

“想死个人的兵哥哥，去年他当兵到哨所，夜晚他是我枕上的梦，白天他是我嘴上的歌。严冬里刮风又下雪，我真想给他送去一团火。天涯有个兵哥哥，威威武武保祖国，奶奶为你笑弯了腰，妈妈夸你是个棒小伙。最使妹妹心里甜，望着你的照片，我就偷着乐。兵哥哥啊兵哥哥，妹妹心中的星一颗，边关的冷暖托付你，家中的事儿交给我。”

歌词一开篇就语出惊人，“想死个人的兵哥哥，去年他当兵到哨所”短短16个字就把兵哥哥和情妹妹作了富有个性的交代，你听这语气，“想死个人”就知道这是一个热情泼辣的情妹妹；后面几句更有个性，你听，“夜晚他是我枕上的梦，白天他是我嘴上的歌，严冬里刮风又下雪，我真想给他送去一团火”，情妹妹太想念兵哥哥了，夜晚做梦梦的是兵哥哥，白天干活嘴上唱的是兵哥哥，特别是天寒地冻的时候，情妹妹恨不得化作一团火，去温暖兵哥哥。这就是石顺义歌词的特色，语言风趣幽默，短短几句歌词就把情妹妹塑造得热情似火，心细如针，敢爱敢恋，极具个性。

如果说歌词第一节主要是写情妹妹，那么第二节就是借助奶奶、妈妈和情妹妹来反衬兵哥哥威武高大的形象。你听，“天涯有个兵哥哥，威威武武保祖国，奶奶为你笑弯了腰，妈妈夸你是个棒小伙。最使妹妹心里甜，望着你的照片，我就偷着乐。”表现手法不断翻新的词作家，借助一张照片，不仅刻画出了威武高大的兵哥哥立志保卫祖国边疆安宁的形象，而且把奶奶、妈妈、情妹妹都刻画得惟妙惟肖，让人过目难忘。

第三节，即副歌部分，词作家继续用活泼风趣的语言讲述故事的尾声。“兵哥哥啊兵哥哥，妹妹心中的星一颗，边关的冷暖托付你，家中的事儿交给我”，不仅让兵哥哥和情妹妹相映生辉，而且让《兵哥哥》这首作品的意境陡然得到了升华。最令人感动的还是情妹妹，她一方面像崇拜明星一样崇拜自己的兵哥哥，另一方面又善解人意、任劳任怨。今天的情妹妹，明天的好军嫂，石顺义正是怀着对情妹妹和好军嫂无比崇敬的心情来创作这首《兵哥哥》的。如果说歌词中描述的情妹妹因为有了兵哥哥感到无比快乐幸福的话，那么兵哥哥就会因为有了情妹妹而感到无比的自豪和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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