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时候,我不是我们村里的骄傲;作为90后独生家庭女孩,父母也没把“金榜题名”的重任托付给我。高考、大学,似乎离我很遥远。但是,一场变故把这一切推给了我。
2012年,是我的高考年。前一年,因为爸爸的过错,父母突然离婚。那时候,我没有感觉太多的担忧和焦虑,甚至有一种窃喜:以后再也没人管我了。
但之后的变故却让我始料未及。我妈一个人搬出来在我学校附近租房生活,因为离婚性情大变,整个人邋遢了许多。再也没有人给我做牛肉饭了,也没人给我做可乐鸡翅了……我爸偶尔来看我,只是送些东西,一家三口再无往日的亲密交流。这时,我渐渐明白了这场变故对我意味着什么。
后来,我妈后悔离婚了。在我大姨带着我爸调和关系时候,她说我因为他们之间的事成天抹眼泪,学习也一落千丈。我大姨则两头劝说,让他俩为了我重归于好。
然后,成绩一直不好,也不怎么把学习放在心上的我,开始把跃进式的学习当成逃避家庭阴影的庇护。自此以后,我就开始拼命地背那些往常根本不曾放在心上的文科知识。没日没夜、废寝忘食、边背边写,几个特别厚的大笔记本被我写得满满当当。就连过年的假期里,我也在死啃书本——那是我上学以来最拼命的一段日子。
之后,不曾有过的奇迹发生了,我由一个后进生变成了高考的希望之星。平时文综最高只能考到130分的我,在此后的模拟考试中,每次都能考到190到200分。
如果说我平时考试不紧张,是因为我不把学习当回事,高考时的特别不紧张,则得益于我之前的拼命。
高考第一天的早晨,我记忆格外清晰。那种感觉,至今仍像清晨推开窗户看见第一缕阳光从朝霞中“破壳而出”的澄澈。那时候,我父母重归于好,我又成了家里的“公主”。那两天,所有家人都来给我打气,简直有点用力过猛。考完的那天晚上,我们一家去聚餐,家庭的裂痕也在推杯换盏中逐渐弥合。
“我是考南方还是北方?”这是我高考前经常问我爸的问题,我爸总说:“你考南方,那里暖和。”
而到了填写志愿的时候,我爸一定要让我留在北方。在家乡上大学,别的学生兴高采烈,我却再怎么也高兴不起来。毕业后,我还是毅然决然踏上了理想的旅程,从老家辽宁一路向南,在一家全国连锁的大型公司上班,完成了自我跃升。这场家庭变故让我考上大学,让我慢慢长大,变得更加成熟。
(王珊珊口述记者吴军礼整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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