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长平
题记:假如我生在三百年前,假如我生活在青藏高原,假如我就是罗桑仁钦仓央嘉措……
一只孤傲的苍鹰,翱翔的身姿,让雪光更璨,佛心与天心相连。我感念前生,怀揣来世,走进高原。所有的雪山一起沉寂,坚挺的岩石悄然无语,布达拉宫的大门,静静敞立。壮丽和凄绝,簇生着希望,我心澹然不已。
我的心间,长驻田园,苍生永眷,空灵温婉。我辞绝极富象征的沙弥戒,用正义和醇心回答众目的惊讶与不解。因为,形式是懦弱之人才需要的精神砝码。喇嘛于我,只是一个象征。我知道,雪域茫茫,我不是高原真正的王。
我迷念拉萨街头的酒坊,迷念酒坊与布达拉宫之间的那串串足迹和一个孤影的跌跌撞撞。我看见青稞和奶酪,在氤氲的空气中将玛吉阿米托进我的心房。我听见自己驿动的情潮,随着她那袅娜飘逸的裙裾,在经幡与梵音中荡漾。我们用一生奔向对方,用莲花见证来世。我以为,拉萨街头,我是真正恣意的郎。
谁知,圆融无碍的明月,藏匿高原的春光。我站在法门之外,用散乱的眼神,望着远方。轮回以外,剩水残山。是谁?站在东山顶上,似笑非笑,露出留给别人的天窗。爱我的人从我指尖失踪,无知的遇见执拗地搂紧自己。
喜马拉雅之巅的一粒顽石,钻进我的鞋里。我不停喝水,却在为别人解渴。是进入还是远离?我自觉地握紧双手,手里,全是针。感受背叛与主动放弃一样,都痛彻心扉!
在雪域高原,在拉萨街头,我忘却了自己。我虚空的灵魂被期许中的莲花盯得生疼,被梦靥吞噬无辜。我转动经幡,吐着梵语,为自己的灵魂出庭作证。布达拉宫布满了红尘,拉萨河里落英缤纷。血比铁硬,浸透了高原。
所有的石阶省略了朝拜者,我在一滴雪莲花中瞬间彻悟。放眼一望,匍匐的身影依旧不绝。群山开始安息修行,我转过身来,撞到了自己。雪地上闪耀着几颗前世的土豆,每一颗,都是不愿错过死期的众生。为了死亡,我一次又一次活着。
一个王朝的铁蹄,让准噶尔的河流不再清澈。鲜血,洗亮马蹄。来自另一个雪域的胜利者站在科布多的河谷间,以仰望的身姿,俯视高原。喜马拉雅的风传来云彩飘荡的声音,雪山掩盖了我脸上所有的表情。我不是雪域高原的王,也不是拉萨街头的郎。措温布(青海湖),你在哪里?
一路刀光,我把自己交给敌人,交给佛祖,交给命运,用把自己点燃的勇气,踽踽独行。我辞绝沙弥戒,把人字大写,苦修真佛。只因我心长驻田园,苍生永眷,空灵温婉。我结束今生,不是为那王朝争取13年的光阴,只为我那虔诚朝圣的子民,以及高原的宁静。
措温布圣洁的水域,将我飘飞的灵魂荡涤,无处寻踪。我从凡尘中早退,在雪山中取暖,于佛法中乘凉。每一次轮回都山高水长,空旷的雪山遮住了三生的艳阳,四周响起悠悠的梵歌。我高枕青山,用剑锋冰镇妖魔,驾苍鹰之翼巡视高原,与英雄们约定来生。
我把灵魂拾掇,回到须弥山巅,看苍鹰拍打布达拉宫的屋顶,看拉萨河畔对对恋人隔岸倾心,看虔诚的朝圣者趴满石阶,以及雅鲁藏布江滔滔不绝的想念。在灵魂抵达的最远处,在雪域高原的苍翼之下,血红的土地重焕馨香,殉葬的花朵开合有度,菩提的果实奏响了空山。尚未落地的雪花,轻如幻影,去遥远的东山顶上尘封那个天窗,却惊醒了一个残碎的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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