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不止息的乡愁

□ 艾里香

台湾著名女诗人席慕蓉，其诗作在上世纪八九十年代风靡一时，以至于成为时代的符号。从小到大，席慕蓉一直充满着对家乡的渴望，一直到30年前，她才第一次踏上内蒙古高原，从那一刻起，她就成为了一个燃烧乡愁的内蒙古人。最近读她的散文集《追寻梦土》，能从中感受到她永不止息的乡愁。

书中收录的是与蒙古高原有关的文字，有的诉说在这之前从未见得原乡的迷惑和彷徨，还有的是在这之后，终于见着原乡的喜悦和忧伤……记录的是一个天涯游子如何面对自己的原乡，以及因之而起的种种触动和转变，更深深受到游牧文化的吸引，逐渐从个人的乡愁转为对文化的探寻。席慕蓉在蒙古高原寻根的十几年里，用文字记录着个人的乡愁，而这种乡愁慢慢地转变为她对游牧文化的探寻。在书中，我们可以与席慕蓉一同感受辽阔的草原、感慨世事的变迁、感触绵绵的乡愁。

席慕蓉每年都前往“原乡”内蒙古进行“怀乡之旅”。祖籍内蒙古的席慕蓉却没有在那里真正生活过，她称内蒙古为原乡，“原乡是血脉里的家乡，我有家乡，比如生活多年的台湾，但我没有故乡，故乡是生在那里，并生活过的地方。”席慕蓉称自己多年来心中总感觉莫名的不安，莫名地怕做错事，直到回归自己的故土，那草香、那360度围绕你的地平线、那大圆裙式的草原，才让她终于找到了自己的坐标而心安。她笔下的每一块文字都不饰雕琢，尽诉其心中情怀。尽管她的文章并没有惊心动魄的力量，却有一股缠绵的柔韧与执着，又不失力度地触动人心。

席慕蓉的散文是用爱和忧伤写成的。她散文的一大特色是于细微处见真情、于细微处味真谛。她的散文，既有着古朴的韵味，又有着超然的气质。在《今夕何夕》一文中，她重新思考“故乡”的意义。她到了父亲的“家”的现场，“家”已经是一片废墟。就是那里，“曾经有过千匹良驹，曾经有过许多生龙活虎般的骑士在草原上奔驰，曾经有过不熄的理想，曾经有过极痛的牺牲，曾经因此而在蒙古近代史里留下了名字的那个家族啊！就在那里，已成废墟。”她的文字完成了从单纯思乡情感的抒发，到对原乡文化探索的蜕变。

席慕容的作品影响了几代人。她的诗歌温婉动人，散文细腻传神。她不遗余力地歌咏青春、爱情和一切美好的事物；同时，那漂浮在塞外风沙中的乡愁，更是时刻萦绕于她的心头。怀乡是席慕容文学创作的主题之一，从《七里香》《乡愁》《无怨的青春》到《追寻梦土》，在30年的时间跨度中，她的作品也完成了从单纯思乡情感的抒发，到对原乡文化探索的蜕变。从回到内蒙古高原开始，席慕蓉开始用眼睛、用心灵、用文字慢慢往回看，努力抢回自己从前没有的东西。此刻，席慕容怀揣着对故土的炙热爱恋，对原乡和亲人的极度倾情，以无比敬崇的心情回归蒙古高原，全情投入怀乡之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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