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衣天使年增几十万 为何仍紧缺

□金振娅

三分治疗,七分护理。护理质量的高低直接关乎患者的康复和就医体验。如何使患者获得更好的护理引起社会关注,国家卫健委8日召开例行新闻发布会给予了回应,同时呼吁全社会来尊重和关爱“白衣天使”。

2019年5月12日是第108个国际护士节,也是我国400余万护士的节日。尽管我国的护理队伍正在迅速壮大,较2017年增长了约50万人,但在疾病谱变化和人口老龄化等因素影响的当下,我国的护理队伍每天都面对着高强度、高风险工作的考验。

护士紧缺且稳定性不足

护士紧缺是很多国家都面临的挑战,我国也不例外。同时,由于工作强度大、风险性高,我国还面临着护士稳定性不足的问题。

“我国护理工作的难点首先就是人力供给不足。”国家卫健委医政医管局副局长焦雅辉坦言,一方面是总量不足,另一方面是护理的优质资源短缺,优质资源目前主要集中在二级以上医院,而基层则相对缺乏。

此外,根据国家卫健委提供的数据显示,截至2018年年底,我国60岁及以上的老年人2.49亿,占比17.9%；65岁及以上的老年人1.66亿,占比11.9%。其中,患有慢病的老人约1.5亿,失能、半失能老人约4400万。“从这组数字来看,我国老年人的长期护理需求比较高,这是我们面临的非常严峻的现实问题。”焦雅辉指出。

谁来照顾这些有医疗护理需求的老年人?“显然,400万护士是远远不够的。”焦雅辉介绍说,现在正在制定医疗护理员的培训大纲和服务规范的要求,可以培训医疗护理员,逐步解决失能和半失能老年人的日常医疗护理需求。“同时,我们即将出台一个针对失能、半失能医疗护理需求评估的标准,这样可以更加精准地解决‘照顾谁’的问题。”

焦雅辉透露,国家医保局正在实施长期护理保险制度的试点,相关的调研、跟进和评估相关工作也在进行当中。

转变观念应对护理工作多样化需求

护士是应对社会老龄化、重塑公共卫生系统形象的重要力量,在推进全民健康的过程中发挥着不可替代的作用。

“除了护理队伍供需不足之外,就医疗机构而言,我们还面临着转变观念、推广理念的任务。”北京医院常务副院长奚桓解释说,转变观念是指由过去越来越专科化的培养模式向面对老年等特殊群体的全周期医学理念的转变,推广理念是指推广老年医学理念和适宜的核心技术,包括老年综合征评估,以及老年相关的各种疾病预防和维护健康的措施和技术应用。

这种观念的转变还体现在,加强出院的护理指导以及出院后的护理随访。奚桓指出,过去的疾病随访更多关注的是疾病治疗及其愈后,现在还要增加护理随访,让患者出院后遇到医疗护理问题能及时得到帮助。

随着社会经济和互联网的发展,公众对医疗的需求呈现多元化。为了给公众提供更加便捷的医疗服务,国家卫健委近期印发了三个关于互联网诊疗、互联网医院和远程医疗管理的配套文件。“作为配套措施,我们于2018年年底在全国6个省份启动了‘互联网+护理服务’的试点工作,这是互联网和护理服务融合非常具体的一个表现。”焦雅辉介绍说。

在护理服务总量不足的情况下,“互联网+护理服务”借助互联网技术平台,提高了有限的护理服务资源的利用率。她举例说,一些可穿戴医疗设备对居家老年人和慢病患者进行血压和血糖监测,并与社区的家庭医生签约团队建立了网络联系,家庭医生可以提供远程的健康指导。

这一引发了全社会关注的举措,也是护理模式的一种创新。焦雅辉说,试点工作刚刚启动,目前有两个问题值得关注:一是安全问题,要重视护士人身安全和医疗安全,不要因为一些安全问题而影响这个新型业态的推进；二是配套政策,比如收费问题、报销问题,特别是很多失能、半失能老人和这些老人的家庭对此还是有刚性需求。

提升职业吸引力

随着公众对多层次健康服务需求的增长,社会对护士学历、护理水平、服务态度等方面的要求也在逐渐提高,白衣天使们的工作压力与日俱增。

与此同时,如何通过创新机制,增强护士的岗位吸引力已刻不容缓。

“如何增加护士的职业荣誉感、职业认同度,吸引更多的优秀人才从事这一职业,这也是护理遇到的难点之一。”焦雅辉指出,有些医疗机构出现的年轻护士离职问题,既有主观因素也有客观因素。其中,劳动价值能不能得到体现,待遇和付出是不是相匹配,是重要影响因素。

据焦雅辉介绍,在各地医疗服务价格改革当中,护理价格基本上都在第一轮医疗服务价格改革的范围内,护理价格基本上都得到了调整。但是,由于原来的护理服务收费价格偏低,部分省市调整以后的护理服务价格,相对于护士的劳务技术价值、劳动强度和责任风险来讲,还没有达到相匹配的程度。这一项工作正在逐步调整和完善的过程中。

除了薪酬体制之外,岗位吸引力还包括职业发展、激励机制、就业环境和社会地位等因素。而我国于2016年11月印发的《全国护理事业发展规划(2016—2020年)》明确指出,到2020年,全国注册护士总数将达到445万人。同时,要明确护士职业发展路径,建立符合护理工作特点的护士分层级管理制度,与护士的薪酬分配、晋升晋级等结合以拓宽护士职业发展空间。

焦雅辉介绍:“从‘十一五’‘十二五’到‘十三五’,我国很快就要编制‘十四五’的规划,现在我国的护理人员数量和护理水平取得了很大发展,已经扭转了医护比倒置的局面。通过全社会的努力,期待我国的护理事业能取得更大的发展,满足公众的医疗需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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