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进大帅府

我是第一次来沈阳。

关于沈阳，我所知道的就是它是一座颇具历史的城市。具体地说，小日本侵略中国、九一八事变、乱世枭雄张作霖等等，尤其是东北大帅张作霖被日本人炸死后，那个皇姑屯的名字就印在了我的脑海，还有少帅张学良，一手策划的西安事变震惊中外等等。除此，知之甚少。

被张学良的传奇人生吸引，我把参观的第一站放在大帅府。

“大帅府”又称“张氏帅府”。大帅府很大，分东、西两院。东院是大帅府的早期建筑，包括四合院、小青楼、大青楼、关帝庙，还有东墙外的赵一荻（赵四小姐）故居；西院是后期建筑，共有砖混楼房6座。其中最重要的建筑是大青楼，位于大帅府东院，是张作霖及张学良父子两代主政东北时期的官邸和私宅。

跨过大帅府的门槛，一边听着讲解员小顾讲解，一边四处张望，那感觉仿佛走进了历史的画廊。张作霖出身贫苦农民，绿林起家，做过马贼，因骁勇善战，才一步步提升，最后坐到了陆海军大元帅位置。张作霖在“发达”之后，盖起了大帅府，先是盖起高大的西式的大青楼，接着又盖起中西式的两层小青楼。1901年6月4日，张作霖的第一个妻子赵氏乘坐马车，前往辽宁省台安县桑林子乡张家窝棚探望堂侄赵明德时，途中临盆，在马车上生下张学良。此非杜撰，张学良生前就曾说过：“我生在大马车上。”

走进小青楼，小顾告诉我，这是张作霖的五夫人张寿懿所居地。张寿懿虽然排五，但却是整个大帅府最受尊敬的人。1928年6月4日，张作霖乘坐火车从北京返回沈阳，在途经沈阳郊区的皇姑屯时，突然发生猛烈的爆炸。张作霖被炸出约三丈远，咽喉处有一个很深的窟窿，满身是血。张作霖被人抬进小青楼后不久，因伤势过重，于上午9时45分，撒手人寰。在这关键时刻，张寿懿成了大帅府顶梁柱。她知道张作霖的死是日本人设置的阴谋。她当即与省长刘尚清、督军署参谋长臧式毅商议，决定秘不发丧，以争取张学良赶回沈阳。

于是，张寿懿一边派出身边可靠副官秘密赶赴天津找张学良，一边浓妆艳抹，在小青楼接待前来打探消息的日本总领事的太太，并称张大帅受了伤，正在静养，不便出来接见。张寿懿所做的这一切，骗过了日本人，直到张学良从天津赶回来后的第五天，才正式对外宣布张作霖已去世。日本总领事得此消息，大吃一惊，方知上当。

听罢小顾讲述的传奇故事之后，跟随她出了大帅府的东门，在一幢两层的小红楼前，她告诉我这是“赵一荻故居”，人称“赵四小姐楼”。于是，我又听到了另一个传奇故事。

张学良一生正式婚姻有三次：张学良的原配夫人于凤至，1915年与张学良结婚，当时张学良14岁，于凤至年长他3岁；张学良的第二位夫人谷瑞玉，比他小3岁，1924年10月在天津与张学良结婚，于1931年1月与张学良解除婚姻关系；张学良的第三次婚姻，是与赵一荻结合。赵生于香港，得名香笙。赵家共有6男4女，女儿中赵一荻最小，排行第四，故称赵四。赵一荻小时候生活在天津。张学良则在天津旧法租界拥有一幢三层洋楼，常在天津小住。

1927年5月的一个晚上，15岁的赵一荻随大姐绛雪到蔡家花园看热闹。蔡家花园是江西督军蔡成勋斥巨资在天津新建的豪宅。由于蔡成勋爱好交际，蔡家花园也就成了天津上流社会的交际场所，常举行舞会。就是在那里，赵一荻结识了张学良，并一起跳了舞。此后，赵家赴北戴河避暑，正巧张学良也在那里，约赵一荻跳舞。至此，张学良与赵一荻陷入热恋。

张作霖被日军炸死后，张学良不得不从天津赶回沈阳。张学良念念不忘赵一荻，写信约她去沈阳。赵一荻的父亲赵庆华得知女儿跟有妇之夫来往，坚决反对，把赵一荻软禁在家，派女佣监视。赵一荻在哥哥赵燕生的帮助下，离家出走，乘火车单身赴沈阳。到达沈阳之后，赵一荻起初被张学良安排在北陵别墅，秘密同居。

张学良夫人于凤至获知后，力主把赵一荻接至大帅府，以“张学良秘书”相称。于凤至十分喜欢赵一荻，并亲自监工设计，在大帅府东门外建造了那幢红砖小楼，供“张学良秘书”赵一荻居住。

边走边看边听，我仿佛是在巡逡历史长廊。当我走出大帅府，面对广场上竖立的张学良全身铜像，我想，大帅府见证了张大帅与张少帅的传奇人生。这是一个应当让人们记住的地方。

□王唯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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