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昆
沿途,回来的友军战士越来越多,他们全都又黑又瘦,头发很长。6连的战士们不停地与他们互相招手,彼此鼓励。又走了一天,大家已能比较清楚地听到炮声了。在百米生死线外步行处,大家吃饱了肚子,人员得到了分配,前来带路的一名友军老兵带9班全体人员随他前行。
天色已经伸手不见人影,山路上是一人多高的草,尽管前面有人带路,岔路太多,丢了就丢了,韦昌进一路跟着猛跑,差一点跟丢。在一处岔路口,韦昌进愣了半天,直到吴冬梅喊一声他才跟上。
堑壕里的情况对于新兵们来说更为艰难。在浓重的大雾中,战士们几乎和盲人没什么区别。为防止走失,张延景要求每个人用右手抓着前面战友的衣服。
在通往148高地的山坡上,阵地上传来一阵阵手榴弹和炮弹爆炸声,敌人发现了对面阵地人员换防的情况,妄图用猛烈的炮击摧垮这些战场新兵的心理防线。
张延景走在小分队的最后,他在一个堑壕拐角蹲了好久,终于等到炮击间歇才起身准备往前走。但是看到前面的战友还在那里蹲着,张延景就继续停下来等他。等了好久,前面的同志还是没有动静,一发照明弹打出来,张延景急忙喊道:“趁着光亮,快点出发!”前面的同志仍是一动不动,张延景着急地直拍他的钢盔:“快走啊快走啊!”但那战友却毫无反应,张元祥试探地一把抓起钢盔,原来根本没有人,只是一个空荡荡的钢盔。
在148高地哨位喘了口气,营部为九班配属了一名重机枪手金泽党。临行前,营长曹汉叮嘱张延景:“转告沈长庚,务必使用好各种火力,坚决把左面通道封锁住!”
晚上7点多,张延景带着九班其余同志按时抵达左六号高地。他们抵达的时候,友军的老兵们还没有离开,刚刚用煤油炉子煮好了稀粥,看到过来接防的战友,为他们各盛了一碗,说:“别说不饿,赶紧吃吧,吃完再说。告诉你们,赶巧了,半个月了,才吃这么一顿热饭。”说完踢踢脚下一堆压缩干粮的外包装。另外一个友军老兵则过来说:“这个煤油炉子不能用了,两小时做了这么一顿饭。你们接防之后,要继续申请,要不然天天吃压缩饼干,撒的尿都是绿色的。”韦昌进听那老兵说话的口音是老乡,就用家乡话接了一句,果然,那个友军老兵说:“南京的啊?”韦昌进说:“我家住在溧水。”
机枪手金泽党向沈长庚报到,沈长庚代表九班热烈欢迎金泽党的加入。由于韦昌进是九班机枪手的编制,沈长庚便把金泽党和韦昌进分配在一起。经过简短的分析,在全班人员吃饭的时候,沈长庚为他们分配了具体哨位。
按照沈长庚手里画出的草图,借着微弱的蜡烛光芒,战士们记住了,班长沈长庚占领阵地上的一个居中哨位,在他左侧的哨位是韦昌进和金泽党,那里向前突出,也是最危险的地方,但作为机枪手,位置必须靠前;右侧的哨位是张延景和吴冬梅。
在哨所里,友军老乡反复给韦昌进强调,晚上执勤的时候,要仔细观察阵地下面的情况,仔细听阵地下面发出的声音;如果发现有可疑的情况,一是向可疑地点投掷手榴弹,二是向上级要炮火覆盖可疑地点;投弹时不要总在一个地方,投弹后要迅速离开投弹的位置;当听到敌人阵地有60炮发射和枪榴弹发射的声音时,要立即隐蔽起来。韦昌进说:我怎么判断有60炮发射和枪榴弹发射啊?友军老兵笑了笑:“听久了就知道了。”又说:“我们明天一早就要撤了,小老乡你自己保重啊。”
沈长庚还在忙着调试使用电台和报话机,这些都必须在友军老兵下去之前解决完毕,否则阵地会立即陷入瘫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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