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华社记者
赵东辉叶前徐弘毅
灯塔是寂寞的,却是温暖的。
每当夜幕降临,灯塔的光束冲破黑暗,让航行者行进在安全的航程上。
珠江口伶仃洋交汇处,一片浅礁石滩,如大海中的一叶舢舨。一座五层方形白色灯塔矗立其上,点亮航道百年有余,被誉为“珠江口上的夜明珠”。
一盏灯的缘分
1988年,24岁的黄灿明面临着父亲的一次挑选:他和哥哥谁去承继航标工的工作。
踏实,能吃苦,加上从小跟着父亲黄振威接触灯浮标,对航标很熟悉,和父亲一样,黄灿明有一种执念:黑暗中看到哪一盏灯不亮了,不复光就睡不着觉。
他终于与大海为伴,当上了深圳蛇口港的一名航标工。
初入行时,辛苦、危险,很长时间不能回一趟家,加上进出特区的繁琐,一度让黄灿明有了放弃的念头。
一个惯常的台风夜,一艘万吨大船等待进港,导标却被风雨拍打灭了。
黄灿明本来一个人去,妻子郭丽珍放心不下,硬是要跟着。夫妻俩登上一艘小船出发了。在水边长大的妻子成了他黑夜中的最佳拍档。夫妻几番努力,终于,导标复光,大船顺利抵港。
正是家人的陪伴,特别是一想到同为航标工的父亲、祖父,他们的执着与坚守,让黄灿明义无反顾地坚持了下来。
一家三代人与灯塔航标的缘分始于20世纪20年代,祖父黄带喜因家中田地被淹,被迫外出寻找生计,成了虎门水道金锁排灯塔的航标工。
第一代航标工一守就是30多年,从旧社会走向新中国。
“我从没见过我爷爷,我知道父亲干这一行是因为爷爷。”黄灿明说。
1957年,黄带喜离世,18岁的少年黄振威成了家里第二代航标工。
“没别的,就是子承父业。”今年80岁的黄振威说。
1997年,随着虎门大桥一桥飞架,灯塔完成了使命。不久,黄振威也告别航标生涯,退休了。
作为家中第三代航标工,黄灿明没有想到,自己日后的人生轨迹会和一座岛、一个港口的命运紧紧联结。
两个人的世界
1999年,黄灿明被调到舢舨洲,这是珠江口伶仃洋北端的一座孤岛,只有1/3个足球场大。
舢舨洲灯塔由法国人设计,于1915年建成,对过往珠江口的船只而言,它是一座永不沉没的航标。主塔高13米,灯高31.5米。副楼两层,供守灯人居住和储藏物品。
“对于远方的客船,看到这个灯塔意味着远航的结束,对于外出的商人,意味着到家了。”黄灿明说。
比起蛇口,舢舨洲的条件更艰苦,但他并不觉得苦,“这里一抬头就能望见家的方向”。
黄灿明上岛不到几个月,一起守孤岛的人先后调离,只剩下他一人。
妻子跟着上了岛。当时儿子12岁,女儿7岁。郭丽珍选择了跟随丈夫,把孩子交给公公婆婆带着上学。
孤独、牵挂伴随着夫妻岛上生活。
“每天都想着孩子们,不知道吃饱穿暖没有,坐在岛上时常望着家的那边。”郭丽珍说,那时没有手机,靠着对讲机呼叫附近龙穴岛的渔船过来接送,才能回一趟家。
谈起儿女,黄灿明夫妇打开了话匣子。
“儿子很懂煮饭的,很小的时候就会了,还带着妹妹。”
“女儿学习很棒的,考了全镇第一名。”(下转第六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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