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沙坡头,第一次坐羊皮筏子在黄河上漂流,浑浊的河水漫不经心地流着,我倒出皮鞋里的沙子给了延绵的黄河。
一个神情恍惚的诗人掏出空酒瓶,灌满河水带回家。平缓而逝的黄河,它的爱和恨,需要重新发酵、酿造。
现在,终于可以上岸了。我听见“咩──咩──”的叫声:十四头羊又活过来,不再咆哮的黄河,成为另一种草原。
西夏王陵
最先看到的,是景区入口处几个西夏文字,稀稀落落的游客,让整个景区也松弛下来。
相对于西夏,贺兰山下,这鼎盛过后的消亡,裸露几个千疮百孔的土堆,忍受着帝国的爱和仇。
巨大的虚无袭面而来,飞鸟化身于王陵上,整个景区,像铺着一张三维旧床单。
时光消磨着历史的耐心,时至今日,西夏王陵,何时归于安宁?
骆驼
我的骆驼还活着,活在绵延的腾格里沙漠。它胆怯、消瘦,脚掌皲裂,陷落身后的那片苍茫。
沙丘漂浮不定,我的骆驼怀着原始的野性,它的情欲,打开我近乎迷惘、疯狂的肉体。
我的骆驼,它从身体里抽出雨水、盐粒护佑我──日月朗照的魂灵。
驼铃声声,二三十年眨眼就过去了,我庆幸我的骆驼还好好活着──枸杞树
第一个看到枸杞树的是我身边的江南女子,她初识的欣喜,是她脸上两个好看的酒窝。
雨后的枸杞树,被洗濯得更加纯净、清秀,宁夏五月天,是枸杞树花开结籽的季节。
卑微的枝叶被风吹着,树上的生活,是向往红、得到红━━这宁夏红,恰到好处的红,生命中甜蜜的红。
江南浙江,塞北江南,相望千山万水,我的第一次宁夏之行,是蜜月之行。
沙丘
沙丘,我的肌肤,在我的叙述中呈现──细腻,空旷,辽远。
延绵的沙丘把尘世隔开,月光下踽踽独行的驼队,不忍的荒凉,一阵流沙不忍的苍茫。
一个命定的时辰,我五体投沙,十根手指抓破未知岁月里的红尘。
沙丘上,我抓起一把沙子撒向经年的天空──
大漠无边,天无边。
回到江南,宿在我肌肤里的沙子将我摹刻成一尊沙雕。
作者简历
张敏华,浙江嘉兴人,中国作家协会会员,已在《散文诗》《星星》等刊物发表散文诗200多章,作品入选多部选集。2001年10月参加《散文诗》首届散文诗笔会,曾获第九届中国散文诗天马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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