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荐】 一位贵族女性的历史传奇

王青

《额田女王》

作者:(日)井上靖

译者:陆求实

出版社:浙江文艺出版社

《额田女王》为井上靖继以大唐宫廷为背景的《杨贵妃》之后,创作的一部以相同时期日本宫廷为舞台、以日本传奇贵族女性为主角的历史小说。《额田女王》与《杨贵妃》联袂出版,共同聚焦于中日历史上两位才貌双全的女性,呈现动荡历史中绝世美人的传奇与悲剧命运。

额田女王生活在与武则天同时代的日本,是位处今奈良地区的大和朝廷中的一位宫廷女官。她是专门主持神事的女官,因擅长吟咏诗歌,经常奉命咏歌作诗。在外人看来,她拥有特殊的灵力,能够倾听到并且理解神的声音。这样一位特殊的女性深深吸引了两位位高权重的亲兄弟。他们便是后来的天智、天武两位统治者。

此时的大和朝廷一方面在极力扩大自己的势力范围,数度远征虾夷(今北海道),另一方面派遣遣唐使,与大唐修好。隔海相望的朝鲜半岛上新罗、高句丽、百济三足鼎立,在唐的支持下新罗灭百济,与百济关系密切的大和朝廷最终做出了对战唐与新罗联合军的决定。国际局势剑拔弩张,一触即发。如此内忧外患之下,额田女王作为奉持祭祀的女官,一直想保持身心洁净,虔心为国祝祷,但裹挟在最高权力者天智和他的弟弟天武之间,额田的态度变得捉摸不透。在这个史无前例的三角关系中,额田女王真正爱的是谁呢?

额田女王自身在日本历史上是有名的女流歌人,被称为万中无一的才女。在日本最早的诗歌总集《万叶集》中,额田留下了文采斐然的十二首和歌。这些和歌的内容与当时的时事、风物紧密相连,也由井上靖之笔融入了小说中。井上靖自身也是一位诗人,在叙事中融入诗情,展现了井上文学特有的凄凉哀婉的情调。正如日本文学批评家河盛好藏所言:井上靖的诗是他的小说的酵母,井上靖的小说是他的诗的释义。

在《万叶集》之外,井上靖还参考了《日本书纪》《古事记》等史料,细致地梳理了日本这个国家形成之初的历史,从大化改新、两次派遣遣唐使、数度迁都、出兵半岛、败战白村江,到壬申之乱,故事情节的展开犹如逐渐摊开的瑰丽画卷。

小说围绕着额田女王生动地刻画了丰富的人物群像,冷眼旁观的笔致又好似作品的主人公不是具体的人物,而是时光和命运。如同一位读者的评论:额田在作品中被彻底沦为一个垂目俯视的符号,以洞若观火又难抑感性的女性姿态介入那段波谲云诡的历史。如此身临其境又抽离其外,这正是作者最精明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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