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科研人员体会到更大的成就感和获得感

全国人大代表、上海财经大学公共经济与管理学院院长刘小兵今年带到全国两会的一份建议，与高校科研经费管理问题有关。

刘小兵接受采访时直言，科研经费报销中，“凑发票”现象依旧大量存在。他在建议中呼吁，应破除科研经费支出的一些“框框”，建议允许在编在职的科研人员从项目经费中直接提取智力成本补偿，以体会到更大的“成就感”和“获得感”。

创新之道，唯在得人。所喜的是，近年来我国科研经费管理改革政策频出，如《关于优化科研管理提升科研绩效若干措施的通知》等，都对深化科研经费改革、扩大高校办学自主权提出了相关有利的措施。

但是，在实践中相关问题仍未得到有效解决。正如刘小兵所说，“最为核心的一个问题在于，在编在职正式科研人员的智力成本难以得到充分补偿。可以认为，目前所有科研经费使用中出现的各种问题，主要就是这一问题所引起的”。

按照2011年财政部《关于调整国家科技计划和公益性行业科研专项经费管理办法若干规定的通知》要求，课题经费分为直接和间接费用，间接费用中绩效支出不超过直接费用扣除设备购置费后的5%。而这一比例本身，既未能真实反映科研人员的智力投入成本，也大大低估了智力因素在科技创新中的关键性作用。

事实上，包括资料费、数据采集费、设备费、专家咨询费等“直接费用”，随着高科技的应用已大大降低。如图书资料的获取，可通过图书馆或网上查阅，差旅和会议成本自然同步减少。相反，科技创新的日新月异，愈发增加了创新的难度和深度，许多技术成果的生成拼的不独是顽强的毅力，更有科研人员的智慧和能力。

换句话说，其“直接费用”中绝大部分当为智力成本。可依据现有规定，科技人员的智力回报，只在占比5%的“间接费用”中。而且，“间接费用”尚包括补偿学校为项目研究提供的仪器设备等间接成本，以及有关管理费用等，用于“激励科研人员的绩效支出”的费用微不足道。

由于国家对科研经费是否包含研究者的脑力劳动价值以及占比多少缺乏一个明确的态度及相关标准，以至于智力价值尚未能得到基本尊重和应有回报。用刘小兵的话说，“明显偏离了科研工作的实际情况，与科研人员的诉求相去甚远”。自然，要让其得到应有的“获得感”和“成就感”，难矣。

再者，科研人员为取得与付出相匹配的收入，只能通过凑发票报销的方式来换取收入，既违反了财务管理规定，也让当事人面临被追责的风险。这显非国家政策的良善初衷。

故此，将绩效支出从间接费用中调整出来，作为直接费用，允许在编在职的科研人员从项目经费中直接提取智力成本补偿，应成为深化改革的重要议题。一则国家当完善相关政策，可按照分类管理原则，设定有差别的智力成本补偿比例；二则智力成本补偿经费的提取需与研究进度一致，且经过科学评估。若此，不仅可大大释放科研人员的内生动力，亦可提高国拨资金的使用效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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