铡美案》中包公有一段唱词挺有意思:“常言说,论吃还是家常饭,论穿还是粗布衣。”你看,早在宋朝的时候,包公就说家常饭菜滋味厚。
差不多在三十年前,周末的餐桌上有肉有菜有蛤蜊。忽然,婆婆端着满满的一盘子东西往餐桌边走,盘子里的东西黑不溜秋,一颗挨着一颗,鸡蛋大小。
我问这是什么,婆婆很诧异地说:“芋头是家常食物,你怎么会没有见过芋头呢?”我解释说我们那里几乎不产芋头,所以没有见过。婆婆说,在过去乡下芋头当家,饥馑时代,芋头甚至是救荒的重要食品。婆婆喜欢芋头,总是一买一大兜,一蒸一大盘,旁边放一碟白糖,芋头蘸糖滋味美。
曾跟妹妹去胶南乡下摘菜,一小片田里有豆角,有玉米。但是,看到了一片似荷的植物,绿莹莹的,叶子很大,这是什么?我存了疑问。妹妹说,这个是芋头。她狡猾地笑了,没见过吧?很多人都不认识。这么美的植物,地下结出的是黑乎乎长了很多须的芋头。枝叶很美,风姿很雅,植物界中多得是混沌中创造的美。
后来,我打听过,不只我家乡不产芋头,不识芋头,连那大粮仓东北也不产芋头。据说芋头名称的来由,有这样的说法:初时,人们看到它的样子很是惊讶,就有了这个名字——“芋”的发音类似于叹词“吁”,这个说法不无道理,许慎在《说文解字》中这样说道:“大叶实根骇人,故谓之芋”。
翻书看到,其实家常芋头也不家常,就连一路被贬到了海南的苏东坡也吟诵过芋头,花甲之年被贬海南,也许会客死在被海水囚困的海岛,他决定不让家人陪同,只带了儿子苏过流离天涯,当地人只吃芋头喝白水当做饭食,可想而知他们的日用饮食非常单一,一直跟从着父亲的苏过便尝试着换个花样,将芋头做成芋泥粉团一类的东西。东坡先生尝过后,赞美芋头“香似龙涎仍酽白,味如牛乳更全清。”东坡先生身处绝境,也还能够吟诗,从诗中我们读到他的达观。隔绝世外的东坡先生还在海南教书育人,可谓是“东坡不幸海南幸”,知道了芋头的这些典故,会慢慢地品尝出不一样的滋味来,即使认识得晚,也慢慢地喜欢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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