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包的烦恼

春节的到来，意味着有人欢喜有人愁的红包旺季也随之到来，各种各样有关红包的话题也铺天盖地。像我这样生活在社会最底层，长年累月低收入的老百姓，为了红包（面子）免不了烦恼。

“伯伯，恭喜发财，红包拿来！”只听一声稚气未脱的祝福，邻居那个3岁左右的孩子早已声到人到站在我的面前双拳一抱，接着便把小手伸到了我面前。

这是去年春节的事了。我因自己的红包太寒酸，羞于见人，一直宅在家不敢出门。终于挨到初七，晚饭后我才做“贼”似的到公园准备逛几圈，伸展伸展身骨，活动活动腿脚。不巧却看到邻居一家三口也在公园散步，我立马低头假装看手机，却还是被邻居那眼尖的孩子发现，并一气呵成地把那讨红包的动作做得非常潇洒。在我犹豫的十几秒时间，邻居也走到了跟前。互相道过祝福后，虽有些不情愿，我还是从右裤袋里拿了一个印刷非常精美的红包递了过去。谁知小孩直接当着我的面拆开了红包，当把钱取出来发现只有5元后，立马拉长了脸向父母不屑地说：“只有5元钱。”我这个50多岁的男人脸刷地变成了春联的底色，恨不得地上有个洞给我钻进去。“小孩子，不得无礼，多少都是心意。”在邻居的佯责下，那孩子的回答更令我无地自容。“人家李伯伯给我的虽然没有用红包封起来，却是红色的一张大票呀！而且我明明看见你用红包封起来的都是10元以上的呀！”“小孩子不能这样对比……”在邻居的一再佯责下，满脸尴尬的我只好借故快步走开了。

曾几何时，我还是小孩子，中华民族刚站起来的前二十年，因物质匮乏，致使年货奇缺，然而那时年味却十足。孩子们天真无邪，或围在火炉边听大人讲“古”、侃“大山”，或跳绳、抛石子，或屁颠屁颠地跟在大孩子身后到野外窑红薯，总之是无忧无虑，单纯可爱。虽然也很想有几分钱装在口袋里，到开学时买个练习簿什么的，但“红包”是何物却全然不知。既然没有红包，就没有攀比，没有攀比，大人们就没有派发红包时封多封少的烦恼。不像现在虽然生活好过了，年货也奇多，商场超市，大街小巷皆琳琅满目，只有想不到的，没有买不到的。可是年味呢？年味去哪里了呀？

我儿时的除夕夜是围着火炉守年岁，看大人蒸米锄、包粽子。现在的除夕夜，则是边看春晚边封红包。虽然春晚的节目精彩纷呈，但我们却要为封多少红包，封多大的红包，碰到谁谁谁给多大的红包而烦恼。这不，我那同是贫苦出身的妻子就想到了一个办法，把红包分成四类，叫我分别放在衣服和裤子的四个口袋里。衣服左边那不多的50元红包一般都是用来分派给最亲的父母和岳父母等长辈们；衣服右边的20元红包则是分派给自己的直系亲属的孩子；至于裤子左边的10元红包就是那些前一年给我的孩子们分派10元或以上红包的朋友；裤子右边的5元红包则是用来应付交情不深突然碰到的熟人的孩子。大家可千万别笑，这方法还算管用，对我们这些普通的老百姓而言，跟人家比红包大小是不可能的，但也不想欠人家太多人情，只能这样精打细算了。要不就是干脆不出门，和老婆孩子一起宅在家里，我们不收人家的红包，也不用派红包给人家。这样的话就避免了很多不必要的麻烦。

中华民族几千年来给孩子压岁钱以愿其身体健康、聪明伶俐的传统风俗本无可厚非，但一个刚两三岁的孩子就会讨红包、比红包且不给人留情面，就与红包的本意背道而驰了。

新闻推荐

华西村改革发展的带头人

吴仁宝在华西村村口（2008年10月29日摄）。（新华社记者孙参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