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玺璋
张恨水是多产的通俗小说家,满怀忧世之思的报人,新旧婚姻中的暖男……其作品至今常销不衰,身世行迹也广受读者关注。这本传记全方位地再现了张恨水的一生,作者在大量积累考证的基础上,以史家目光呈现出一个“不为人知”的张恨水形象,解开了多年来张恨水的被漠视之谜,被误解之谜。”
《啼笑因缘》确是张恨水小说中被改编成其他艺术形式种类最多的一部,仅搬上银屏就有不少于十二次,可能为二十世纪的中国小说创下了最高纪录。而当初为了争夺《啼笑因缘》的电影摄制权,上海明星影片公司与大华电影社还打了一场“啼笑官司”,也轰动一时。高梨痕、平襟亚所作《啼笑官司》一文详细叙述了这件事的来龙去脉。文章中说,民国二十年(1931年),先是明星影片公司通过三友书社买了《啼笑因缘》的电影拍摄权,由严独鹤编剧,预定拍摄有声电影六部,并在报上刊登了不许他人侵犯权益的广告。此时,上海北四川路荣记广东大舞台正拟上演同名京剧。于是,明星公司通过律师提出警告,不准上演。后由黄金荣出面调解,京剧改名为“成笑因缘”。而大华电影社的顾无为与明星公司素有积怨,于是图谋报复,便与后台老板黄金荣勾结,走门路,托人情,取得了内政部的《啼笑因缘》电影剧本著作权,又用高薪从明星公司挖走了饰演刘将军的谭志远,饰演关秀姑的夏佩珍和饰演沈大娘的朱秀英等人也都接受了顾无为的订洋。明星公司得知后,要求谭志远宿于公司内,日夜赶拍。明星公司还采取先下手为强的策略,提前与向来不放映中国影片的南京大戏院接洽,于民国二十一年(1932年)六月,将第一集《啼笑因缘》有声电影在戏院放映。放映前,已座无虚席。而顾无为竟从法院弄到一个“假处分”,在即将放映之际,带着法警来到现场,要南京大戏院立即停演,以便查封影片。明星公司措手不及,只得请律师向法院交了三万元罚金,才撤销了“假处分”,使影片在下午五时放映。黄金荣不甘心,从后台转到前台,扬言这部《啼笑因缘》是他要拍的片子,并让顾无为到南京内政部去活动。明星公司吃了一惊,不得不请出当时与黄金荣地位相当的杜月笙出面调停,并按照杜的指示,请了章士钊先生做法律顾问。最后,经过黄、杜的调解,敲了明星公司十万银圆的巨款,双方才告“和解”。
有不少读者成了《啼笑因缘》迷,其中一位大书法家,即有“草圣”之称的林散之,曾作诗一首,表达自己的阅读心得。诗前还有小序:
往读李涵秋《广陵潮》,情脉脉不能已;今读张恨水《啼笑因缘》《金粉世家》两说部,尤动于怀也。因缀长句,以惜斯文。
疑云疑雨香痕在,如醉如痴好梦留。
一种幽怀张恨水,半生清怨李涵秋。
文章直是饥人事,名字真成稗史流。
两样情场同样泪,热潮冷血共悠悠。
林散之的这首诗写得情深意长,而其中耐人寻味者,是将张恨水与李涵秋相提并论。李涵秋何许人也?他是民国初年著名小说家,《广陵潮》既是他的成名作,也是他的代表作。据魏绍昌所著《我看鸳鸯蝴蝶派》一书介绍,当张恨水红得发紫的时候,时人盘点此前的作者,以为只有徐枕亚、李涵秋、包天笑、周瘦鹃可以与之匹敌,故有“五虎将”之称,张恨水名列第五,李涵秋名列第二。民国三十五年(1946年),百新书店推出《广陵潮》的改版本,张恨水亦曾应邀为其作序,称赞它是清末民初民俗的“活化石”,认为“我们若肯研究三十年前的社会,在这里一定可以获得许多材料”。这恰好说明,在一般人的眼里,张恨水固为鸳鸯蝴蝶派之一员,是很自然的。但是也要看到,林散之等辈视张恨水为“鸳鸯蝴蝶”,并无恶意,否则,他也不必“因缀长句,以惜斯文”了。相反,他们倒常常都是“鸳鸯蝴蝶”的同调,认同此类的文学主张和表达,所以才有“尤动于怀”的感慨。这里笔者想指出的是,张恨水是否属于鸳鸯蝴蝶派可以再论,而更为重要的,是重新认识鸳鸯蝴蝶派这个文学群体在民国文学版图中的地位、作用和价值。
(摘自龙源期刊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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