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违法少年,“批评教育”太苍白了

本报评论员朱文龙

12月3日,江西省上饶市一初中女生被多人殴打的视频流传,几名女生对一女孩拽头发扇耳光,将她踹倒在地后继续殴打,事发时,有几十名学生路过或者围观,但无一人制止,情形令人侧目。

未成年人犯罪,如今已成为公众关注的社会问题。据媒体报道,由于打人的六人都是未成年人,学校只是进行了批评教育并通报家长。但这种“口头批评”对施暴者来说毫无震慑作用,几乎等同于放任不管。建立对未成年犯罪者的矫治体系,才是应对未成年人违法犯罪的正途。

长期以来,我国对于违法犯罪的未成年人是给予“特殊保护”的。根据《未成年人保护法》的规定,我国对违法犯罪的未成年人坚持“教育为主、惩罚为辅”的原则。这一原则的提出是基于未成年人心智不成熟的现实。但是,关于刑事责任的年龄界限是三十年前规定的。这三十多年里,中国未成年人的营养条件、发育年龄、教育水平都有很大的变化。如今,我国未成年人早熟现象日益普遍,随着互联网迅速普及,未成年人能够很轻易地接触到暴力、血腥、色情等不健康内容,一旦进行模仿并实施犯罪,手段会比以前更加凶残和多样化。

从具体个案来说,一些未成年人有明显的犯罪恶意,知道自己的犯罪后果,甚至有的故意利用自己的未成年人身份实施犯罪。比如在著名的“湖南少年劫杀老师案”中,三名施暴者恰恰是依仗年龄“优势”痛下狠手。再如前几天湖南沅江市发生的杀母案,犯罪嫌疑人年仅十二岁,原因仅仅只是因为妈妈不给他钱买烟抽。时代在发展,社会在变化,人们还在用原有的眼光看现在的未成年人,用过去的办法管教未成年人,已经不够精准了。再用“口头批评”这样的方式来惩戒未成年人的违法犯罪行为,越来越“力不从心”,也不利于纠正未成年人的不当行为。

未成年人违法犯罪是一个严肃而且严重的世界性问题。针对青少年犯罪,美国形成了包括保护观察、家庭监禁、电子监控、训练营地等措施在内的青少年教育矫治体系,有很强的科学性。相比而言,我们急需在这方面着力。半年前在湖北孝感发生的14岁男孩在电梯抢劫女孩事件,除了家长赔钱,青少年本人没有接受任何矫正措施。

回到上饶这起事件,如果学校和家长仅仅对打人者进行“批评教育”而不采取其他矫正行动的话,这六个未成年人很难认识到自己的错误。在某种意义上,这样的“批评教育”无异于一种纵容。归根结底,未成年人的违法犯罪问题是社会问题,真正解决还需要综合施策。最重要的是,要建立一套带有惩罚性质且符合未成年人心理特征的强制矫正体系。只有矫正管教到位,才能真正有效防控未成年人犯罪,促进违法犯罪的未成年人改过自新、健康成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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