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谭伯牛道光十年(1830年),充军机章京,极受大学士曹振镛赏识,担心他在“冗众”的礼部受到遏抑,特奏调至户部,旋擢贵州司员外郎。道光十五年(1835年),充会试同考官,时年三十五岁。对这样一位少年巍科、高才博学的年轻官员,舆论皆以为“不日月跻津要得美仕也”,然而汤鹏不走寻常路,“自赀求为御史”,做了一名言官(王拯撰《行状》)。
这年八月,工部尚书宗室载铨,在检查公务时,将本部司员嵩曜误认作“家里人”。所谓家里人,是指旗人虽须服从皇帝,然而也要敬礼所在旗的旗主,旗主则视本旗之人为家人,当然,家人听上去不错,其实另有个称呼则是奴才。然而嵩曜并非载铨的“家里人”,闻言觉得受了侮辱,回头就向长官具呈代奏,告了御状。道光帝认为“载铨措辞过当”,而“嵩曜负气具呈”,都有错误,遂将二人分别交给宗人府与吏部议处,结果载铨照例议罚职任俸一年,嵩曜照例议罚俸九个月,各打五十板,了了此事。但是,到了十月,汤鹏重提旧事,率先奏称,载铨处分过轻,请再交宗人府量加议处,并请将嵩曜处分宽免。宣宗大怒,批评汤鹏“率意渎陈,于奏定准行事件,妄议改更,无此政体。且赏罚为朝廷大权,岂容臣下妄行干预”,若此,“实属不知事体轻重,不胜御史之任”,遂命汤鹏卸任御史,仍回户部(据《清实录》)。
回户部,汤鹏升任江南司郎中,管理军需局,并被钦点为陕甘乡试正考官,可知圣眷未衰。而圣眷之所以未衰,大概与当朝大佬对他的爱重有关。而之所以爱重,则因为大佬们特别喜欢他的制义。有一条笔记,记录汤鹏在考场上的机智,久为人知,云:
寿阳祁相国寯藻,督学湖南,邵阳魏默深源,益阳汤海秋鹏,皆其所激赏。道光癸未(三年),汤魏两先生均赴会试,至都谒祁。祁语汤曰,海秋之文何其冗长,不如默深短炼佳也。是科,祁充会试总裁,题为《切问而近思,仁在其中矣》。汤入场,忆师言,文特简括,后比连用三字句。寿阳得之,曰,此魏默深也。亟录之。比揭晓,则益阳汤鹏也。(陈锐《袌碧斋杂记》,载《青鹤杂志》一卷二十一期)
祁寯藻于道光二年(1822年)充广东乡试正考官,次年任湖南学政,至六年卸任。而道光三年(1823年)会试,考官是曹振镛、汪廷珍、王引之、穆彰阿,祁寯藻并不在列。可知祁寯藻不可能在三年会试前夕在京指点汤鹏如何作文。这条笔记是张冠李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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