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京大学社会学院教授、青年长江学者梁莹多年来著述颇丰,以她为第一或第二作者的中文文献就超过了120篇。但在过去几年里,梁莹主动将她的这些论文从中国知网、万方、维普等主要学术期刊数据库删除。(10月24日《中国青年报》)
青年教授百余论文凭空消失,甚至连硕博学位论文都被删除——此等咄咄怪事,叫人浮想联翩。记者追问下去,最后的最后,只化为“我这条路有多难你知道吗”的神秘解释。更叫人惊掉下巴的,是当事人铿锵怨尤的句子,“如果你这样追究下去,所有中国的学者,那么多,人人都有问题了。”
公众当然不信中国的学者“人人都有问题”,但这位青年学者的诸多论文莫名其妙“404”(编者注:页面不存在或已被删除),背后显然有着不得不说的故事。有些板上钉钉的事实,是抖机灵的橡皮擦抹不去的:比如据报道,梁莹2002年发表的论文《转变中的国家公务员制度——中西方公务员制度改革与发展趋势及其比较》,几乎是厦门大学陈振明2001年的论文《转变中的国家公务员制度——中西方公务员制度改革与发展的趋势及其比较》的缩减版。
青年学者“高产论文”之悬疑,显然不是高校的家务事。因为正是靠着这些敲门砖,帮助其申请学位、获得经费、入选各项人才计划。真金白银的资助、风光玲珑的加冕,背书的是公共财政的底线、学术江湖的尊严。所谓“刚读研究生,学术刚入门,不懂规范”的砌词狡辩,恐怕连常理常情的关都过不了吧:“不懂规范”和“大面积抄袭”是一回事吗?即便有现在论文没抄袭的事实,能补过于既往学术不端的历史?
梁莹事件虽然尚未有盖棺定论,不过,叫人称奇的恐怕不仅仅是凭空消失的百余论文,还有校方在这种诡谲事件中的姿态与反应:一是据梁莹的同事介绍,社会学院6位教授曾向学校领导反映过关于梁莹的传闻,建议校方调查核实,遗憾的是始终杳无音信;二是2017年3月,社会学院社工系2014级全体学生曾联名举报梁莹的教学态度极不端正——除了“我已经混到头了,没什么好怕的了”等狂悖之言,竟还有课上吃零食、迟到早退、坐着念课件等离奇之行。问题是,罚单呢?这里或许有误会、有信息不对称,但是校方在梁莹事件的发酵与生成中,显然难逃消极作为的责任。
青年长江学者与她的“404”论文,如果就这样被轻描淡写过去,乃至成为一段“为某种讳”的历史——这对于求真务实的大学精神来说、对于矢志于奔向“双一流”的名校操守而言,恐怕都是绕不过去的“硬伤”。没有一票否决、没有雷霆罚单,哪来什么河清海晏的学术规范呢?造假就是造假、失范就是失范,为人师者的学术科研如果都没有一点“洁癖”精神,有什么脸面要求学生告别醉生梦死的安逸模式呢?
最近,教育界对本科教育加码的动作不断,不过,正人先正己,整饬师资队伍、净化学术环境,同样是“地动山摇”的大事情。 (邓海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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