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福的月饼 □王溱

中秋节吃月饼这是老传统,但我始终不喜欢吃。因为我不喜欢里面的馅。

当时在北方,月饼基本就两种:什锦和酥皮。什锦就是所谓的老月饼,里面有冰糖、核桃仁、糖浆、橙皮,还有青红丝。酥皮的馅跟什锦差不太多,关键皮是酥的,咬一口会掉不少薄皮渣渣,显得档次相对高一些。什锦月饼是百姓的普选产品,酥皮价略高。

早先家里入乡随俗,中秋节也买点月饼,或者亲友之间相互赠送些。我只喜欢吃皮,特别是酥皮。后来母亲发现不光我不喜欢吃月饼,兄长和小弟也不喜欢,于是我家中秋节吃蛋糕,以此代替月饼。

当时因为是计划经济,商品流通性不强,南方的物品很难到北方,北方的也很难踏足南方。有交流,大都通过民间。那年月,作为北方人除了认识什锦和酥皮月饼,根本不知道在千里之外的广东,还有豆沙月饼,蛋黄月饼,肉松月饼,椰蓉月饼,也不知道上海还有鲜肉月饼,五仁月饼,蛋酥月饼。等有些人家的南方亲戚将这些北方人从未见过的月饼带过来时,许多人大饱眼福,大吃一惊:原来月饼的世界如此丰富多彩啊!

改革开放后,商品市场放开,商品流通毫无障碍,月饼早已无南北地域之分,商场里琳琅满目的各式月饼,让人眼花缭乱,目不暇接。除了传统的各式糖类,水果,肉类外,冰激凌,绿茶,椒盐,黑芝麻,玉米等也纷纷进入了月饼馅料加工的行列。可以这样说,只要能入口,只要有人喜欢,月饼都可以容纳。

每年大批月饼上市时,真正喜欢吃的人有多少?说实话难以统计。不过浪费甚多也不可否认。亲友相互赠送,虽然数量有限,但许多人家还是吃不完。人的味蕾有一定的耐受度,味觉不可能总是处于一种“亢奋状态”,甜滋味太多了也会嫌腻。月饼虽好吃,也只能适可而止。

然而,月饼毕竟是历史的又是时代的产物,在某种意义上来说不单纯是食品,更多的是象征和寄托。许多人未必就那么喜欢吃,但总要吃一点,就像我们家当年吃蛋糕一样,手上拿着蛋糕,心里却在想着这是中秋节的美食,是团圆的美食,是一种祝福,吃在嘴里心里也会甜滋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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