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墨,边走边写的投资小哥,不走寻常路,不写平淡景。跟着他,去看看少人知道的奇景。
崇祯十一年四月,永宁,老张家。
“每适春夏,落英坠于江而不溺,绵延数十里。故名花江大峡谷。”望着窗外瓢泼的大雨和沸腾的峡谷,徐霞客微微有些出神。随即,他举起笔,将已经写好的文字统统划去。由粤抵黔,脚下的峡谷算是遇到的最惊险奇绝的风景。虽然远不及三峡来得宽阔,但崖壁更高,峡谷更深,云雾更厚,水流更急。平时浊浪排空,气如吞天。如今,暴雨已至,整条峡谷更如滚开的沸水,狂躁得翻腾不休。莫说流花落英,哪怕轻如鹅毛,也难在水面上停留片刻。沉吟半晌,徐霞客继续写道,“……其峡不阔而甚深,其流浑浊如黄河而甚急。万
山之中,众流皆清,而此独浊,不知何故……”
“徐相公,该吃饭了。刚炖的江鱼,快来尝鲜。”军户老张的大嗓门打破了暴雨的沉静。老张,世代军户,守着一条峡谷,三亩薄田,日子很是艰难。“这花江啊,分有两条。我家在峡谷边,水浑又急,只产虾蟹,难入你们读书人的口。向下约莫十里,出了峡谷,有条大河注入。三河口,盛产阔嘴白鱼,皮下有厚膘。若用井水清炖,数个时辰都难以入味儿。可用山涧清泉,水滚则鱼熟,味道极鲜美。”彼时的大明,暮气沉沉。巴蜀关中,连年大旱,流民四起。关外异族作乱,京畿危殆。反倒是大山深处,峡谷两侧,虽然土地贫瘠,日子却还平静。
“老张大哥,你在花江边长大。峡谷里有什么奇景,来跟我讲讲?”徐霞客一边挑拣着鱼肉,一边问道。
“唉!徐相公,你来的不是时候啊。这场雨,我看没个三两天是不会停的。平日里,穿行峡谷,要沿着绝壁栈道,徐徐而行。春夏两季,雨水充足。各类藤蔓能依着悬崖的裂缝,爬上几百丈的山顶。曾经,有采药的娃子攀着藤蔓到了崖顶。那上面,自是一番天地:极目远眺,万峰如林,苍山若海。风自脚下而过,云似触手可及。每逢日出日落,朝晖夕阴,气象万千。峰丛染色,峡谷生辉。山川大地壮阔如斯!令人心神荡漾。”老张咋舌不已,“若逢秋冬,晴初霜旦。峡谷较之外面,更为温暖。经常有巨猿携家眷居于峡谷密林之中。凡有行人经过,群猿索要食物,长啸不止。空谷传响,哀转久绝。崖壁之上,多有巨洞。战乱年间,僧侣将佛龛神像供养于洞中。那巨猿常持树枝于洞中清扫,似有佛性啊。”
老张转而说:“徐相公,其实我也有个问题,想要问你!”
“老张大哥,但说无妨!”
“虽说,世道一日不如一日了,但你是个读书人,应当潜心科举,光宗耀祖啊!”
“老张大哥,实不相瞒。两年前,我和南京的静闻和尚相约出游。刚刚进入湖广,静闻便染病圆寂了。我答应过他,要带他去云南的鸡鸣寺。即便万水千山,我终究不能爽约。”徐霞客接着说,“ 更何况,汉代的张骞、唐代的玄奘、元代的耶律楚材虽曾游历天下,但都是受皇命前往;我只是个平民,孑然一身,穿着布衣草鞋,拿着枯竹拐杖,但一人能完成三人的功绩。故虽死,无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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