认识浙江绍兴的沈氏园,并非沈氏有多么显赫的家世,而是因为这个沈氏园一直流传着陆游与表妹唐琬那感天动地的凄婉的爱情故事。
带着几分探秘的心情,我走进了位于绍兴市越城区鲁迅中路上的沈氏园。沈氏园是江南著名的私家园林,距今有800多年的历史。因为主人家姓沈,所以称为“沈氏园”或“沈园”。
站在郭沫若先生题写的”沈氏园”三个遒劲隽秀的大字前,使人恍惚回到了那“半壁河山传烽火,一腔义愤怅绿云”的南宋时的江南。小园古朴典雅,古风犹存,让人觉得走近它便是走近了那段历史。陆游不忘国耻,主张抗金北伐收复失地,当时受到投降派秦桧排挤打击,仕途一直坎坷不平,几度罢官削职,但仍参加军幕,铁马秋风,豪雄飞纵,壮志不减当年。他复国主张依然得不到实现,可是他忧国忧民的抱负,感人肺腑的诗篇,永远名传青史,受后人敬仰。
进得园门,流连于葫芦形小池,小石桥及巨大的明池亭台,不知觉间便被那碧波和柳绿所陶醉。我和作家陆扬烈、费礼文信步又走到园东北角的陆游陈列室,细细读了陆游生平和唐琬的爱情故事后,我便依稀记起了高中时代曾背诵过陆游的那首《钗头凤》。
“红酥手,黄藤酒,满园春色宫墙柳。东风恶,欢情薄,一杯离绪,几年离索。错!错!错!”
同时,又记起了唐琬的那首《钗头凤》:“晓风干,泪痕残,欲笺心事,独语斜栏。难、难、难。”
记得当时背诵这两首词时,我从此萌生了访沈园之心愿。终于今天才如愿以偿。在“闲池阁”,我们反复咀嚼宋词学家夏承焘老先生撰写的那副楹联:
禹迹问遗踪,犹传临水惊鸿句;
燕然寻梦路,未死冰河铁马心。
沈园之所以长留世间,为人景慕,实不在于它的建造艺术的规模,而在于那个亘古传诵的爱情故事。
瞧,那一双双一对对的青年情侣和老年夫妻,一走进沈园,便满脸敬意,似乎在潜心体味那缠绵的爱情故事在园中的演变过程,从而得到一种爱的启迪,据说有一对青年情侣执一方绡帕,咬破指头写一首情爱诗,我忽然瞥见柳树下,一对从海外寻根而来的老年华侨天妻,吟诵着“梦断香消四十年,沈园柳老不吹绵”的诗句,一边把一只花环放在“闲云”亭前,夕阳下映着小桥、草亭、翠竹、垂柳,古意绵绵,情系其中,他们是为陆游与唐琬的夫妻离异之伤痛而洒一掬同情之泪。
如今,陆游当年题写《钗头凤》的粉墙早已不见踪迹。可人们为凭吊这段千古卓绝的爱情,却要固执地拾起历史的碎片,把陆游的手迹《钗头凤》与唐琬的和韵组合刻碑,以祈让两颗相爱的心永世相依相守。正因为如此,800多年来,人们总是将沈园与陆游联系在一起,使它成为人们追思这份至死不渝的真挚爱情的千古名园。
真可谓多少风流总被雨打风吹去。毋庸置疑,沈氏当年曾是绍兴的望族,可今天留下的除了“沈氏”二字之外,连一个名头也没有。眼前的沈园,宋代沉默的地表建筑早已不复存在,而陆游却很有几分霸气地长驻于园林山水间。
沈园一游,不知是专为凭吊爱情而来,还是欲发千古幽思,待到出口处,心里装着的,除了陆唐的旧事,居然忘却了园内的一应景观。难道真的是:问世间,情是何物,直教生死相许?
江南多雨,诚为自然。然而漫步沈园,总一直与淅淅沥沥的春雨相伴,我真怀疑那是情人们感时伤怀的眼泪,和着江南的烟雨,在沈园浓浓的氤氲里默默地哭泣了800多年。
啊,多情沈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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