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事八事缠绕,忙守闹市,难得这一日清闲,该去别有一番模样地方走走看看。
出州城,登殿岭,远望圪崂沟,四面环山,低矮的脊峰错落有致,沟内连片土地平坦得连一个坎儿也没有,成为流岭山区独一无二的种瓜得瓜、种豆得豆,完全可以与平川地儿的富饶相媲美,还多出了许多原生态的清秀诱人,从沟垴缓缓流出清澈见底的水中小花斑鱼儿悠闲自在地徜徉着,从崖缝山涧浸出潺潺涓涓的细流柔声轻语地叙说着这里的前世今生。
圪崂沟又叫流岭驿,酷似仙人巨大的手掌,从手腕处直入,手掌样宽阔的地方叫大坪,从大坪向里延伸有五条小沟——梨树沟、烧货沟、学房沟、马沟、店屋子沟、五沟间低矮的山梁,若似四条巨龙在昭示着流岭驿具有不平凡的历程。
流岭驿一溜儿低矮的土瓦房,房顶上升起的袅袅炊烟,在不经意间被山岚晨雾携走。村里只留下老人和儿童,无人居住的房前屋后荒草丛生,时不时有野兔出没,有七彩山鸡忒儿飞起。
走进梨树沟,不见了传说中的梨树满沟,只余留一棵据说具有千年高龄的梨树,干粗枝稀,每到春季,依然满树梨花盛开,微风拂过,纷纷飘落的花瓣儿把这一小沟飞舞的有些纷呈与热闹;到了秋天,枝头的梨儿,水多甜爽,有入口即化之感。凭借这棵梨树千年修行的功力,引来十里八乡村邻,初一、十五、三六九日,跪拜,烧香,祈求好光景。就是这棵梨树见证了流岭驿的古老繁华及在变革中绵延千年的沉浮往事。
我与一位投缘老者,坐在梨树下,泡上一壶香茶,不承想他竟若是一部活档案,絮絮叨叨着流岭驿的那些事儿!
似乎在并不遥远的昨天,烧货沟烧制出的瓷器瓦罐整条沟摆得满满当当,走在沟内一说话也瓮声瓮气的富有磁性,南来北往的商贾贩夫徜徉其间品评购买,把圪崂沟出产的瓷器瓦罐销往江南西域,赚回大把大把的银票,才有了川流不息的商贾们,云集在位于官道上的流岭驿,才有传承了近八百多年的古老繁华,成为那时有名气的官道驿站——流岭驿。
孩子们的琅琅读书声,给这里带来了无限的期许希望。在漫长的岁月里,从学房沟学堂里也走出不少高官名流富贾,成为一代接一代往返于流岭驿的富商,续写着流岭驿的千古传说。
故名词义,马沟就是替商贾们喂骡马和租骡马的地方,凭着在马沟走出来各色骡马,驮着他们自己的梦想,去甘宁,下湖广,走天涯。
傍晚,啁啾的鸟儿互报着平安。西边天上云蒸霞蔚,胭脂色的彩霞投到这里的崇山峻岭上,山野璀璨迷人,歇脚的客商们品尝着流岭驿的松子、山栗子,嗑出的“嘎嘣”声脆带香,嬉戏,谈笑。许久,寂静的夜晚就传来抑扬顿挫、曲曲相扣的香甜鼾声,待黎明时分,迎着初升太阳带来的希望,扬鞭起程。
据说,上世纪末,从学房沟挖出过几个砚台,据说是明末年间的,也许是早些年间的;从烧货沟也挖出过泥佛、铜鼎、瓷壶;从店屋子沟盖新房挖地基,不但挖出了银圆,还挖出了古铜宝剑……这些,都佐证着流岭驿的古老繁华。
相传当年,王莽追刘秀至流岭驿,被一客官直接领到了马沟,挑了一匹好马,蹬马扬鞭迅速逃脱。当王莽到流岭驿,那位帮刘秀逃脱的客官,直指与马沟几乎相背向的梨树沟说是刘秀逃脱的方向,并领着王莽入梨树沟翻梁前去追赶。后来,刘秀登基,封圪崂沟为官道驿站“流岭驿”,拨皇银整修流岭驿的戏楼、客栈,改良烧货沟的瓷瓦器皿焙烧炉……
那年,流岭驿来了几位湖南籍赵姓人氏,说是要重走先祖走过的辉煌路,寻找救先祖的王益仁的后裔。流岭驿亦称王圪崂,全村人皆姓王,别无杂姓,但由于在兵荒马乱中散失家谱,无法准确查证王益仁支系后裔,几位湖南赵姓人氏只能对着王圪崂全村老少爷们深鞠三躬致谢离去。
说话间,天色近晚,要不是老人说留请吃晚饭,看得极润心、听得极入迷的我,还意识不到该离开这流岭驿了!
从流岭驿回来,已有半年之久,但每当夜深人静时,我伫立在阳台,遥望那片繁星下令我魂牵梦绕的流岭驿,依然心潮澎湃。夜半更深,梦中,常常被另有一番韵味的流岭驿拥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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