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谢光明
我想起李仙琴,想起她美丽的容颜,温柔的身体和雪白的肌肤,鼻子就酸起来。我举起啤酒瓶,忍回在眼眶打滚的眼泪,“喝酒哦。”
梦财和他媳妇推开工棚的门看见我们在喝酒,他们点点头打个招呼,然后一步一挪地走到他们自己的地盘。我们继续喝我们的酒,他们夫妻俩窸窸窣窣地上了床。他们靠在床上听我们说话,然后,他们就睡下去了。偶尔,在半夜或清晨,他们摇床的声音会把我们吵醒,我们蒙着脑袋竖起耳朵听,尽情发挥丰富的想象力。
我的头很晕,想吐,可是我思维很清晰,脑子很清醒。豫生和老五和衣而卧,我坐在工棚外想李仙琴。
“老斗,我也睡不着。”蒋振山在身后趔趔趄趄地走来。
“老斗,我还是童子鸡,我不要做童子鸡,我真羡慕你。我想要去那里洒一次,一次就够了,不然,做人还有啥意思啊。”蒋振山鬼笑着朝那条街直瞅。我知道蒋振山说的那里在哪里,那条街上有许多野鸡。哪里有工棚,工棚附近就会有她们的影子。
“走!”我站起来,拉起蒋振山。
“你们去哪里?”五三声音里带着酒气在弥漫。
“去不去打飞机?”蒋振山轻轻鬼笑,“是不是你早就没有那方面的欲求了吧?”
五三立在那里不知所措,他在与自己搏斗,这无疑是他人生一次重大的考验和经历。他在那里踌躇不定,我和蒋振山就离开了工棚,大踏步又踉踉跄跄地朝街上走去。
五三急促地跟上来。我们三个此刻的心跳也像他脚步一样急促。
“带钱了吗?多少钱?”五三问。
“发红包可以不?”蒋振山问。
“我哪里知道。”我说。
昏暗的巷弄里三三两两婀娜的人影,在潇潇寒风里守株待兔。暧昧的粉色灯光下,一个个浓妆艳抹的女人主动过来搭讪和挑逗。我们三个堕落的家伙,鬼鬼祟祟,胆战心惊又心驰神往,互相推搡着进了一家不理发的理发店。
“请问三位需要什么服务?”刚才还披着羽绒服的两个女人,满脸粉脂深深眼线,介乎二十岁到五十岁之间,从她们脸上看不出实际年龄。“不要磨磨蹭蹭的呀,大哥,爽快点,出来打工不容易,就做一次放松放松吧。”她们脱了羽绒服,搔首弄姿摆弄裸露出的光溜溜的肉色,便裹挟着五三和蒋振山,朝逼仄的甬道走去。
“五三回来,”我喊回他俩,装得对打飞机很熟稔的样子问坐在大门边的老板娘,“一次多少钱?”
老板娘:“看你敲大背还是敲小背?大背150,小背120……”
我们三个人都已经慌张得满脸通红,像犯了罪行般鬼鬼祟祟。老板娘嘴里说出的词其实我们一句不懂,不知道什么是大背小背,但是我必须要装成经常敲背的样子,就随口而出:“大背吧。”于是五三和蒋振山被那两个女郎带到后面去了,我努力扶着门槛:“你这里就两个女的?”
“你可以等一下。”老板娘说。
“我才不等,这两个女的我都看不上。”我装醉,踉踉跄跄一步跨到街上。才走几步又遇到了一个中等个子的女人,看样子她身材妙曼,穿着白色的高跟鞋和白色的连衣裙,脸上的白粉就像墙上的乳胶漆一般厚。忽然我想起李仙琴,想起李仙琴就讨厌这些女人。我离开这个女人的挑逗,坐在街对面去静等五三和蒋振山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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