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桥儿沟走出的民族歌剧《白毛女》 文/郭燕

●歌剧《白毛女》剧照

2015年11月，鲁艺旧址迎来了文化部组织复排的歌剧《白毛女》演职人员一行，当扮演喜儿的总政歌舞团国家一级演员雷佳在当年《白毛女》排练的舞台上唱起《北风吹》时，在场人们的思绪仿佛被拉回到40年代的延安鲁艺，这部由鲁艺集体创作的第一部中国民族新歌剧在时隔70年后回到了它的诞生地——延安鲁艺。

那是1944年5月，西北战地服务团从晋察冀回到延安，全团并入鲁艺。他们同时带回了一个流传于河北的白毛仙姑的传说故事，周扬院长敏锐地捕捉到这个题材所蕴含的时代意义，及时组织师生对这部剧进行了编排。贺敬之是鲁艺文学创作室研究员，担任白毛女一至四幕的编剧，虽然不足20岁，但是已经创作过许多新诗和歌词，也写过秧歌剧本。张鲁是白毛女作曲者之一，为了赶写白毛女开头的曲子，他日夜苦思苦想，半夜还一个人在河边散步，埋头哼唱歌词进行作曲。唱着唱着突然唱出了《北风吹》的新曲调，主要采用和改编了河北民歌《小白菜》的旋律，他感到这个新旋律符合剧情的需要，终于有了收获，他非常激动。天已经快亮了，赶紧找个地方让一个同志拿了纸笔来，用了几分钟他就把曲子写了出来。有的曲子甚至由演员自己作曲。陈强回忆说，他唱黄世仁的曲子，就是自己哼出来的。后来通过了，演出效果很好。《白毛女》就这样，一场场集体写作一场场排演、修改，当时没有剧场，就露天排演，附近的农民和过路的群众看了排演，也参加讨论，提出了很多很好的意见。特别是因为知识分子对农村生活不熟悉而产生的一些细节上的错误，桥儿沟老乡们都一一指出来。贺敬之后来回忆说：“如果演群众不熟悉、不了解的‘天上\’的事，群众的欣赏水平是不高的；但是如果演的是他们熟悉的‘地下\’的事，他们的欣赏水平就很高，他们是我们的先生，是最高级的鉴赏者，最权威的批评家。”1945年6月10日，《白毛女》终于在延安中央大礼堂为七大代表献演，林白、王昆是第一代喜儿的扮演者，首演受到七大代表和延安的群众最热烈的欢迎，毛泽东在喜儿唱到“太阳底下把冤伸”时，眼里闪出泪光，底下的观众也流泪了。有的观众太愤怒，竟要上台去揍黄世仁。《白毛女》在延安演出三十多场，万人空巷，1945年底随着鲁艺离开延安奔赴全国各地，《白毛女》在张家口、哈尔滨、北京等地上演，起到了动员、组织和团结人民的作用。

从1945年《白毛女》在延安首演到2016年3D电影版《白毛女》的上映，70多年来，《白毛女》从国内唱到了世界舞台，成为一部经久不衰的艺术典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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