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地图上,国界是一条细细的线,而辞书在诠释国界一词时,做出的定义是:“相邻国家领土之间的分界线。”
现实生活中的国界,也应该是一条粗粗的线,按照经纬度在国土的边缘准确画出,并用树立界碑等方式标示。我曾经沿陆路两次穿越国界,一次是乘火车跨越鸭绿江进入朝鲜,另一次是坐汽车从珲春出关进入俄罗斯;还有一次,是在新疆的霍尔果斯口岸,近距离地遥望中国和俄罗斯的国界。尽管在理性认知中,我知道国界是一条线,但身处这三个地方,对国界的感受,绝对不是一条线,而是一根不算太窄的带子。这是因为,在国界线的两侧,两个国家都建有五花八门的设施,诸如瞭望塔、检查站、铁丝网、壕沟等等,于是,国界的由线变带,并且有了一种森严之气,实在是理所当然的事。
上述观念的被颠覆,是20多年前,我第一次去欧洲,在奥地利、德国、比利时、卢森堡、荷兰、法国考察文化。同中国相比,欧洲各国的疆域都不大,特别是被称作“袖珍国家”的卢森堡,更是小到不能再小。记得当年离开卢森堡去比利时,登上旅行车,打了一个盹,就已经穿越了两国的国界线;当然,是不设防、甚至没有任何标示的国界线,
不应该不加分析地非议、甚或否定国界线的严密设防。在恐怖分子渗透、商品走私、非法移民等犯罪行为还存在(甚或是严重存在)的情况下,盲目地开放边界,那百姓的安全环境和国家的经济利益,不知道会受到怎样的伤害;不是连美国这样所谓的世界第一强国,也要在与墨西哥的边界上建造高墙、严加防范吗?至于欧洲,历史上,国与国之间曾经打得死去活来,国界线更是变来变去,两次世界大战也都是发生在这块土地上,并且,直到上个世纪90年代以前,在德国柏林市中心的勃兰登堡门附近,还矗立着一座“武装到牙齿”的边界高墙呢!
几十年过去了,如今的欧洲,显然是发生了不算太小的变化;尽管也有着这样那样的问题,但它的内部各国,不再像历史上那样相互敌视、彼此在国界线上严防死守,甚或动辄便诉诸武力,却也是不争的事实。如今的欧洲,不少国与国的边界,已经不再设防,真正成为了地图上的一条线,这无疑大大方便了人流、物流、文化流的自由往来、友好交融,当然是国与国和谐相处的一个重要标志。
有意思的是,前不久我再游欧洲,竟有幸步行穿越了一条国界线。那是一个阳光明媚、空气清新的上午,我们在匈牙利北部的一个小镇游览。导游告知:再往北不远处,就是匈牙利和斯洛伐克的国界线。我连忙发问:可以走过去吗?导游回答:随便走,不会因为“偷越国界”被抓起来。好啊,我们立马动身,要去体验一下步行穿越不设防的国界线的感觉。
两国的国界线是在一座横跨多瑙河的公路桥的正中间。这座桥是一座经过翻修的古桥,以历史上奥匈帝国那位赫赫有名的茜茜公主的小女儿的名字命名,叫做玛丽-瓦莱莉大桥。自古以来,建桥的地点大都在河面较为狭窄、水流较为平缓之处,所以,走上桥面,步行数百米,就到了匈牙利和斯洛伐克的国界线。如果不是事先有人提醒,走到这里,我们也许会奇怪,为什么桥面上铺设有一条窄窄的的横跨左右的红色钢板(我把它看成是一条粗粗的红线),但很可能不会把它与有着瞭望塔、铁丝网、检查站、持枪的士兵等设施的国界线联系在一起。但如今的欧洲,很多国界线都如同这样,只是地图上的一条细细的线、和国土上的一根较粗的线,任由不同国籍的人自由穿越。忽然想起20多年前去过的柏林,在那段残留的、曾经戒备森严、杀气腾腾的高墙近旁,似乎还能闻到那种令人心悸的血腥味;和如今祥和、安宁、让人心旷神怡的玛丽-瓦莱莉大桥相比,真是天壤之别啊!
在欧洲感受国界线,让人百感交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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