屈原的宇宙观及其深义 —读《天问》之得

宁义南

中国战国时代被德国哲学家雅斯尔贝斯称为“世界之轴心时代”。这个时代，伟大的中华民族创造了绚丽辉煌的文化、文明，为世界所叹服、所倾创。大动荡、大分化、大崛起是这个时代的特点。历史的妙闻，诸多的先贤，经典的历史文化，各种闪光的哲学思想著作，如朝阳喷射、华光四溢。屈原就是这个伟大时代的杰出代表，成为古往今来国人立身做人的典范。

我想从屈原放逐中创作的奇特长诗《天问》说起，以之剖析屈原心括天地的宇宙观和洞悉时代的历史观、人生观，由此可见屈原爱国精神和高洁品格的思想道德之根基与渊源。

关于《天问》的创作背景和缘起，说法有异，笔者取洪兴祖的“问天自解说”。谓《天问》之作，其旨远矣。遂古以来，天地之忧，不可胜究，对之能无言吗？天地变化万象，耳目所接，皆怀于心能不抒发吗？思虑智识之所能为之不察究吗？楚之兴衰，天邪人邪？吾之用舍，天邪人邪？国无人，莫我知也。知我者其天邪？中国古代，谓“天”可引为一切高远神异不可知事之总称。“天问”即对宇宙自然、人事社会、兴衰际遇一切不可知的考问，追本求源以疑为究，展示出屈原博闻强志、博大精深的知识涵养、求索和批判精神。

“天问”全书三百七十四句，提出172个问题。从内容结构看可分为两大部分。大段中各有若干小段，构成作品的完整体系。第一大段主要内容是天地自然生成问题及其传说。第二大段是论人世的过往历史问题，而以“天道”为评论基础，所以用“天问”这一话题。为了便于全诗阅读理解，又有名家把全诗分为五大段，每段主要内容是：

第一部分27问。从远古始初，谁之流传；天地生成之前谁能考察明白；从昼夜之变，诞生万物，又如何化育；天体构成，工程如此浩大，谁有如此之力；日月星辰附于天际，如何排列有序；日出日落路程何远；风神伯强，夜晚白天，乃至太阳藏在何处等。这一部分可谓是中国古代的天文学和宇宙观。屈原认为这些非神之所为，然又何以然？从而展示一种科学精神，一种中国早期的唯物史观。

第二部分写鲧禹治水之成败为何，尧对此处之似有不公之处；江河向东之远行，九洲空域之广大；山川壮观之走势；四季变化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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