摩托车划出的风景

不折不扣的“摩托车王国”

作者陈大刚目前已经游历世界近30个国家，其中包括亚洲的印度、日本、韩国、柬埔寨，欧洲的俄罗斯、希腊、英国、法国、德国、意大利，非洲的埃及、南非，美洲的美国、巴西、阿根廷，大洋洲的澳大利亚、新西兰等世界主要国家。并一一写出了这些国家所涉的相关自然地理、风土人情、历史人文及作者个性化感悟与思考的游记体散文。

◎ 陈大刚

第一次接触“芽庄”这个地名，眼前马上对应出一个依傍山川，绿色葱茏的小山庄。然而，当我从重庆出发，闭上眼睡了三个小时到达芽庄后，竟发现自己犯了两个错误：第一，芽庄不在山中；第二，芽庄并非山庄——它在碧波荡漾的大海边，明明白白地告诉我，自己是一座真正的城市。

这座太平洋中南半岛的“山庄”，“坐相”可谓非常好，开门就是波光粼粼的海湾，海面上漂浮着几座岛屿，仿佛刚从梦中醒来一样，踏着水波过海而来。城市面对的又是东方，太阳每天都会如约升起，似乎与芽庄有一段海枯石烂的不世情缘。

不过，芽庄并不是当太阳出来时才“醒”。从我个人的感受而言，芽庄是在渔舟与摩托车中“醒”来的。我住宿的宾馆就在海边，22层上，又自带阳台，开窗立见海见岛，是天然的观景台。一早起来，走到阳台上等待日出，首先看到的就是三三五五的渔舟，在晨光熹微的海面上穿梭，有些“清早船儿去撒网”的情调；岸边则是另一番景象，三三两两的摩托车，在旭光依依的海滨大道上驰过，车声清脆悦耳，仿佛鸽哨声一般，似乎在骄傲地宣称一日之计在于晨。此时，海面幽然，天地悄声，差不多10分钟后，朝霞才会染红天边，太阳才会从海的平面跃出，爬上海岛，闪着金光……

渔舟向我宣称，芽庄绝对是一座与海相依的城市；摩托车则向人拉风地张扬，它们是这座城市天然的“民众”。

据导游介绍，越南是不折不扣的“摩托车王国”，9千多万民众拥有几千万辆摩托车，而芽庄几乎是人手一辆。一种交通工具成为一个国家或一座城市的标志，简直深有体会。比如美国洛杉矶的汽车，意大利威尼斯的“贡多拉”小船等等，但我从没想到，越南是摩托车当家。

导游并没有打诳语，在接下来的几天中，无论是在芽庄的海滨大道，城市的街头巷尾，还是城外的公路上，都会看到摩托“百舸争流”的场景。市区交叉路口每遇堵车，便齐刷刷地排出数十上百辆摩托车；通行之时，全力加速，一派越野拉力赛的架势，吓得人双脚打颤。不过，必须为越南民众的骑行技术点赞，繁华闹市之中，那些摩托车都如鱼入水一般自由摆动，急转急停，仿佛足球场上奔跑的梅西。与此同时，小轿车、大巴、中巴、出租车，在芽庄却相见困难——置身在豪气十足的“摩托铁骑”中，它们只是城市交通的点缀和摩托车的陪衬。

更为重要的是，此次越南之行就是从摩托开始的。领队在重庆机场讲注意事项时，特别提醒“防摩托”——越南不查酒驾不限速，摩托车撞人是常事，还有什么“飞车党”——专门抢挎包。可我们都没遇上——其实，在芽庄的6天行程中，没有看到一个警察，当然也就没有看到一辆警用摩托或警用小车，但这座城市依然和谐有序。导游说，越南人已经养成了自觉遵纪守法的习惯。

骑摩托车不只是男人的专利，女人也同样喜欢。走在芽庄大街上，常常看到她们英姿飒爽地骑着摩托兜风；通往郊外的大道上，还会看到她们骑着满载货物的摩托飞驰而过。在住宿的宾馆前，有一个摩托与自行车的租车店，主人是一位越南女子。有人租车时，她就会骑上车展示性能，顺便表演一两招绝活儿。

在芽庄，真正带给我感动的，也是摩托车。第一次逛芽庄最繁华的俄罗斯风情街时，听说一路往北到住宿的宾馆只要20来分钟，我决定走路前往。走的方向没有错，但中途有叉道，几转下来找不着北。于是，拿出宾馆名片问街边一货摊主。摊主是年经人，热情地给我指了方向，又画了草图。我顺便拿出一万越南盾，买了一个防风火机。离开了大约七八分钟后，一辆红色摩托车突然在我身边停下来。一看，竟然是摊主。他把我拉到街边，拿出两张越南币，一张10万，一张1万，让我拿出火机。然后，把火机放在1万越南盾上，并将10万的越南盾递到我手上。几番比划，我连猜带估，终于明白是我给错了钱，摊主一直在表示歉意。

红色摩托车掉头而去，发出的声音在我心中掀起一阵波澜，成为这次旅行记忆中的一道“走心风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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