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古的爱情之花

□李兆玉

春天来了！春天是充满爱的春天，也是小伙子、大姑娘谈情说爱最美好的季节。在这个美好的季节里，我们聊聊什么是爱情之花？

有人说是玫瑰，红玫瑰代表热恋，真心实意；粉玫瑰代表初恋，特别的关怀。也有人说是百合，百合花代表百年好合，心心相印；火百合代表热烈的爱。其实，网上百度一下还有很多很多。比如：粉金鱼草代表花好月圆，郁金香代表爱的告白、真挚的情感，白风信子代表不敢表露的爱，紫郁金香代表永不磨灭的爱情，黄郁金香代表拒绝、无望的爱，红风信子代表让我感动的爱，天堂鸟代表热恋中的情侣，蝴蝶兰代表我爱你，马蹄莲代表永结同心、吉祥如意等等等等。说实话笔者除了听到过玫瑰花是爱情之花外，对其它的都是一无所知。但我知道远古的爱情之花是牡丹。

两千五百年前，就有这方面的记载。中国古老的诗歌总集《诗经·郑风》中有这么一首诗：溱与洧，方涣涣兮。士与女，方秉兰兮。女曰：“观乎？”士曰：“既且。”“且往观乎？洧之外，洵吁且乐。”维士与女，伊其相谑，赠之以芍药。这首诗歌是什么意思呢？这是一首既有叙述又有男女情侣对歌的诗。诗的男主人公，刚从溱与洧之间的滩地回来，手里还拿着挥发芳香的兰草。这里所说的兰草不是现在的兰花，是一种芳香性的菊科植物，是时郑国人以此沐浴、洗头、佩身，以拂除不祥。这时遇见一位女子，女子热情地发出邀请：“我们一起去看看吧？”男子回答：“我刚去了。”女方再次说：“再陪我看看如何？到那儿一定非常快乐。”下面便是这对青年男女笑乐的欢快的情景：他们从野地里折下芍药的花枝，互相馈赠。这就是“采兰赠芍”成语的来历。折花赠人，具有传递情意的意义。《儒林外史》第三十三回：“怪道前日老哥与老嫂在桃园大乐！这就是你弹琴饮酒，采兰赠芍的风流了。”古老的《诗经》“赠之以芍药”和成语“采兰赠芍”讲的都是“芍药”，这与牡丹又有什么关系呢？

据南宋著名的理学家、思想家朱熹考证，此诗写的是“三月上巳之辰”的“郑国之俗”。郑国与周朝王城洛阳相邻，乃河洛之地。洛阳牡丹专家李清道先生在研究这个问题时分析说：“朱熹在《诗集传》上说，‘郑国之俗，三月上巳之辰，采兰水上拔除不祥……于是士与女相与戏谑，且以芍药相赠结思情之厚也。\’郑国的三月上巳，就是阴历三月的第一个巳日，魏晋之后改为阴历三月三。”按公元纪年———2015年阴历三月三阳历4月21日，2016年阴历三月三阳历4月9日，2017年的阴历三月三阳历3月30日，今年阴历三月三阳历4月18日，也就是说阴历三月三大体在清明和谷雨前后，而这个时候能够盛开的芍药只能是牡丹，为什么呢？远古的时候，牡丹和芍药是不分的。后来随着人们对事物认识的提高和深化，才有木芍药和草芍药的说法；再后来，木芍药就成了牡丹，草芍药就是现在我们所说的芍药了。而草芍药，就是今天叫芍药的植物，是初夏开花，即阴历的四月、阳历的五月开花。所以，在郑国的上巳节上，女子在即将和男人分别时，主动赠送的芍药，只能是现在的牡丹而不是芍药。《隋志·素问篇》中也有“清明次五日牡丹花”的记载。从当今的观赏牡丹花开的实际情况看，江南牡丹清明前后，中原牡丹清明到谷雨左右。因此《诗经》中讲的“芍药”，就是当今的牡丹。秦始皇时代的安期生《服炼法》云：“芍药有两种，有金芍药，有木芍药。金者，色白多脂；木者，色紫多脉，此则验其根也。然牡丹……其花可爱，如芍药，宿根如木，故得木芍药之名。”宋代的史学家、目录学家郑樵《通志》中说：“牡丹初无名，依芍药得名，故其初曰木芍药。”古时候牡丹还有一个名称叫“将离”，其意是依依惜别的恋人相互赠以解思念之情的信物，所以也称“爱情花”。可见，古老的《诗经》“赠之以芍药”和成语“采兰赠芍”中讲的“芍药”就是牡丹，就是远古恋人相互赠送的爱情之花。

其实，牡丹花是中国传统的吉祥花种，也是中国人心目中的国花，自古以来表示富贵荣华和谐美满的意思，很符合美满婚姻家庭的寓意和祝福，应该说牡丹才是实至名归的爱情之花。实际上，牡丹也一直是民间和皇家的爱情之花。民间有句流行的大家耳熟能详的俗语，就是“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皇家唐玄宗与杨贵妃的爱情千古流传，牵系他们之间爱情的也是牡丹花，那就是“名花倾国两相欢”。

不过，现在恋人、爱人、情人之间送牡丹花的的确很少，除了是受外来文化影响以外，估计有以下几个原因：一是牡丹是富贵之花，富贵之花要富养，常人不会养、养不起；二是牡丹深藏于公园庭院之中“寻常看不见，偶尔露花容”；三是国花牡丹太昂贵了，常人得不到、送不起；四是一个根本原因牡丹花期短，技术不过关，不能常年开花。

尽管如此，但牡丹在人们的婚姻中还是有影响的。比如:古时结婚证书也称龙凤证书、富贵证书、良缘证书等，常采用牡丹图案。在改革开放前后，结婚男女准备的红色开水瓶上印制着喜人的牡丹，“双喜脸盆”里印着连理牡丹，象征着小两口甜甜蜜蜜。被称作“四菜一汤”的被单，中间和四角都是灿烂绽放的牡丹花，寓意爱情生活幸福美满。2004年后启用的新式结婚证颜色和规格都做了改变，增加了证书的高科技含量，并且在首版两页和底版两页每页均有缠枝牡丹，页与页相互对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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