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学创作是件奇妙的事情。它以小寓大,说此即彼。它的难点在于发现,发现一旦成立,思路就打开了。发现有豁然开朗的愉悦感。发现真的很奇妙,长期准备,发现往往是偶然的。偶然是事物与心灵的对接,是场景与情感的碰撞,这种碰撞产生的火花就是诗的意境。诗是情感的极致,非巅峰而未能及也。
一般的写法是真人实景,真实的东西无须虚构,它是形象的外化,作品的灵魂是作家赋予的。作者面对景物往往有多种选择,要么以写实为主,寄托感情;要么避实就虚,含蓄委婉地表达情感;要么直抒胸臆,坦坦荡荡说出自己想说的话。哪一种好,要看作者的经验和个性,也要看大环境和大气候。崔俊堂近期的诗歌创作却是另一种状态:写实而就虚。他有一首新作,《雪事》:“雪花飘着\我已不在乎雪的多少\雪轻扶的村庄\蹿出了长长的笛声\打起飞舞的口哨\也许这是亲人\贴着远山唱响了\雪花飘着\我已不在乎雪的起落\雪模糊的视野\照旧融化着冰冻\我再一次\把峰回路转当作温暖的心坎\雪花飘着,我已不在乎雪的薄厚\雪包裹的山川\还有一条细长的路\向远方延伸\这是在告诉:深爱的事没有尽头。”
从这首新作中不难看出作者淡定的心态、成熟的思想、娴熟的技巧。似乎没有年轻时的热情与火焰了,但它依然炽烈,只是把那股燃烧的激情极力控制住,压住它蓬勃的势头。这种手法几乎是自焚式的,让读者从诗歌当中感受到一种潜流的回荡,替作者把没有喊出的声音大声喊出来。这是一个人诗歌创作发展到一定阶段的必然产物,是诗歌作者经历了长期积累和砥砺之后的成色。万物到了秋天就要呈现出一种颜色,那就是成熟的颜色,要么是金黄,要么是火红。经历和经验在文学作品的创作过程中就像自然界的阳光和雨露一样,沐浴着作者的心灵,使它不断成熟。俊堂已经沐浴了太多的阳光和雨露,也经历了太多的风霜,所以,在诗歌创作中呈现出绚丽的色彩。
作家的职责就是发现生活中的美并把它表现出来。美是多方面、多层次的,自然的美,人性的美,环境的美等等,都是诗歌创作的选项。但要发现真正的美,却要作者潜下心来,深入到生活的内部。一分耕耘一分收获。“西天的晚霞拂动着绚丽的纱巾\我在长城身上\细数着一节节逝去的时光”(《黄昏:有关长城遗落的备忘录》),这首诗作者选择的是一个“巨人”的形象——长城。这样浩大的题材并不好写,没有深厚的积淀是拿不下来的。很敬佩作者的勇气和胆识,我推测这首诗怕要耗尽他的经验和才华,果然出现了这样的句子:“死而复生”“生而光复”,他作了“仅有的一个祭奠者——是我,或者我的来生。”作者敏感地意识到,用这一生来爱长城是不够的,因为它所体现的是中华民族生生不息的精神,它虽然“伤痕累累”,露出了骨节,却“铭记着仁人志士的命运”“一个民族的脊梁担负的太多、太重啊!”“哪一代长城的身子不系在同一山河上呢?哪一代长城的驻守者不是兄弟姐妹呢?”一个缺口就是一条道路,长城是中华大地上一根敏感的神经,是民族的写真,轻轻地弹拨就会发出天音。俊堂的弹拨是妙手生春,弹出了他无私的情怀与耿耿的抱负。
作者单枪匹马闯进落日下的长城,思绪也像落日一样燃烧,灰烬里包含着一粒舍利,那就是《黄昏:有关长城遗落的备忘录》。“净身出塞\琴心剑胆承载着一路风云。”这是一次神的沐浴,转过山头后,作者的情感已经升华了,“赶向恩重如山的人间正道”“我举着长城的火把还在赶路,从一地的春天赶向另一地的春天”。
这首诗和作者选取的落日时分一样苍茫:博大、丰厚、深沉、辉煌,读完了情绪还在波动,思绪还在飞扬。其手法豪放、自由、舒畅,掩卷沉思,热血沸腾。诗歌不是照着样子去描写,不是直观的生硬的楔入,而是情感和思想的融合,它是委婉的、含蓄的、自然的、抒情的,俊堂的这首诗正好体现了这一特点。
现实是强大的。一个作家不是屈服就是叛逆,也可以以感恩的心态找到自己创作的生存空间,俊堂对自己的创作定位是恰当的。纵观俊堂近期的诗歌创作,在思想成熟的后面正向着宽阔的境界掘进,但这对思想的精深度要求很高,需要更丰富的精神食粮来滋养自己的心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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