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春
还有人说过我们,说搞得不够大,应该更专心,弄来更多的钱,就可以帮助更多小朋友。呵呵,外行。隔田小学来过一个大型组织,专门帮扶赤贫家庭的儿童。学校好不容易推荐了一个最穷的,结果等填完各种表格和材料走完流程,这个小孩升到初中去了!钱花不出去了!
我们还做了一间美术教室,也就是把一间空教室填充上丰富的画具,成为美术课专用教室,保证每个小朋友在这里都有一整套自己的专用画材随便玩。结果这次去,惊呆!据说又是“万恶”的“县里”,把桌椅又换成了画桌画椅!还配上了许多石膏像和美术教师专用教具,整个教室都高级了起来!不仅如此,全县村小学都配备了这样的美术教室!!
我们想出一个又一个创意的时候,是多么得欢欣鼓舞!他们次次踩着巨人的肩膀,还把我们踩到泥泞里!
找到这么一间能伸手的学校容易吗?糖公益最初的一年时间都在寻找合适的项目。云南、西藏、贵州这些地方,我们的人力物力都有限,手是伸不过去的。最简单的一种,就是网上很时兴的,募集衣物被褥送往遥远的贫困地区。
常常在网上看到某地某校缺衣服,然后是一个电话一个地址,网上转得很欢。以我亲身经验,像这样向贫困地区寄送衣物非常不靠谱。这些衣物里,其中大部分在这些极寒地区根本穿不上,还有一些就是垃圾,有的人就是在处理垃圾。收集上需要专人拣选和整理。这些真正的贫困地区,往往交通都极不便利。我知道其中的一个项目,校长去邮局取包裹需要赶一天牛车才能到达。进一趟城需要采买的东西,往往比这些不知是什么的衣物要重要。而且,没有人知道那边是不是够了,没有人能控制局面和流量,也造成了社会资源的浪费。
所以,做这种项目基本只有一个办法:实地调查所需物资,专人专门采买新的、优质的衣物和被子,经穿好用,然后自己承担运输过程和成本,送到他们手中。这个问题如果一条微博能解决,就不会存在这个问题了。
我们这个兼职NGO对极贫地区的困难是没有办法的,所以主要在看厦门周边。但是,做了几年公益下来,我真心觉得政府做了很多事。厦门周边连民工子弟学校硬件都很好,根本不缺什么东西。想过由我们志愿者陪小朋友出去玩,电影院、游乐园之类的。但是一沟通就意识到,学校当然不会把小孩交给我们,万一我们是人贩呢?万一我们没有监护好让小孩出现安全问题呢?学校和家长当然会担心,我们自己也拿不准。这也不行。
我们又想去找那些家庭有困难的小孩一对一帮扶,找到厦门市青少年基金会,他们给了我们一份已经做过大量细致工作的名单。但是去了发现,我们坐着公交车,要用整整一天才能做一次家访,见到一个孩子,并且这些小孩都已经被教育局、团委、青少年基金会、妇女儿童联合会、乡镇校等各级部门关照着,学费杂费都有照应。有一些家庭的大人甚至已经养成了好逸恶劳的习惯,见到我们第一句话就是“真甘苦啊”(闽南话:真辛苦啊)。这个项目成本太高,且毫无用处。
Mona老家地处福建比较穷的闽东地区,她回家问她爸,说想在老家建个图书室,她爸说:“我们县教育局今年刚买了500万元的书到学校,你们去别的地方搞吧!”
做公益真正难的,根本就不是怎么弄到钱,而是怎么花钱和谁来办事这两个门槛。
最后,我们终于通过连城县团委临时工、团委副书记兼职公益青年李大桥,找到了隔田这么个校舍齐全、校园秀丽,缺些硬件设施和教具的学校,一头扎进去,为它弄钱买东西。
所以,我们找到一个项目容易吗?!怎么我们一搞到一个学校,大伙儿就都来了?就不能去找自己的学校吗?!现在公益组织也都不劳而获了?乡里县里看我们一动,就全都上下其手!你们让我们城市青年干啥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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