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毅(湖北)
临近冬天,每天进出小区单元门口,我总不经意瞥一眼一楼门洞前那8棵光秃秃的梅树。
那天,一直瘦硬如铁的枯干树枝,竟然冒出零星几点鲜活的花苞。我心里暗喜:今年梅花又没有爽约呀!越往冬天寒冷肃杀的深处走去,万千树木萧条渐渐没有色彩时,惟独梅花苞越能从枝头冒出圆圆尖尖的殷红嫩芽。
冬至后,枝干上红红的花苞越积越多,有几朵梅苞竟等不及雪花伴舞,早早开出绒绒的、红红的重瓣花,在混浊的空气中,自有一种卓尔不群、清新出尘之美。
岁末年初的白雪没有落下来,一枝红梅花却如约而至了,真所谓“梅蕊腊前破,梅花年后多”。
我吟哦着宋朝女词人李清照的《清平乐·年年雪里》:“年年雪里,常插梅花醉。挼尽梅花无好意,赢得满衣清泪。今年海角天涯,萧萧两鬓生华。看取晚来风势,故应难看梅花。”
当然,我的心情跟李清照飘零沦落、衰老孤苦的悒郁寡欢迥异。饱经风霜的我,两鬓虽也生出白发,更多却是闲适恬静,也会更有耐心。
在一元复始、万象更新之交替,静静期待风雪袭来、彻骨寒冷时,梅花一树树繁茂似火,我再踏雪寻梅,嗅嗅白雪红梅绚烂绽放的芬芳。
今年这个寒冬好长时间没下雨雪,昨夜一场凛冽的冬雨及时落下。经过雨水昼夜的洗刷和浸润,枯瘦的枝桠上,一颗颗梅苞更显饱满、鲜艳,那三五朵早开的寒梅尤其显得奇绝、俊逸。
在凛冬的日日夜夜,我守候在3楼起居的阳台、飘窗俯视8棵梅树,我期待着红梅灿若云霞、千花万蕊地绽开,我也笃信红梅会一诺千金、千花万蕊地绽开。
经历过两次生死劫难和52载的世间悲喜,我深深懂得,一切芳华,一切辉煌,一切荣耀,一切成就,都从苦寒中来。学业的成就如此,家业的成就如此,事业的成就如此,修行的成就更是如此。
所以,唐代名僧黄檗说:“不经一番寒彻骨,怎得梅花扑鼻香。”
到日暮晚岁,我自可在最酷寒之际,梅花顶风冒雪开放、发出芳香时,效仿古代文人雅士,搂一红泥小暖炉,独自品味疏影横斜、暗香浮动的清幽禅境。
“万木冻欲折,孤根暖独回。前村深雪里,昨夜一枝开。”冷冽的冬雨稍歇后,我在院中独自行来行去,再次寻找昨夜一枝开的寒梅。
雪莱在《西风颂》中唱道:“如果冬天来了,春天还会远吗?”我确信,遇见那枝早开花的寒梅,就是遇见了早春的信使。纵使大雪弥漫,那姹紫嫣红的春天还会遥远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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