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的草原母亲的河

□ 黄建国

每次听《父亲的草原母亲的河》，我都被这首歌深深地感动。一首感人的歌曲除了动人的旋律外，最重要的是要有真情实感的歌词。这首由乌兰托嘎作曲、席慕蓉作词的《父亲的草原母亲的河》就是这样一首感人肺腑的歌曲。

席慕蓉是台湾著名女诗人、散文家、画家。祖籍内蒙古察哈尔盟明安旗，是蒙古族王族之后，外婆是王族公主。席慕蓉1943年农历10月15日生于重庆城郊金刚坡， 1949年迁至香港，幼年在香港度过，后随家飘落台湾定居。

在《父亲的草原母亲的河》这首歌里，席慕蓉用她一个女诗人细腻而抒情的笔触在歌词中如诗如画地描绘到 “父亲曾经形容草原的清香，让他在天涯海角也从不能相忘，母亲总爱描摹那大河浩荡，奔流在蒙古高原我遥远的家乡。如今终于见到这辽阔大地，站在芬芳的草原上我泪落如雨，河水在传唱着祖先的祝福，保佑漂泊的孩子,找到回家的路。啊!父亲的草原，啊!母亲的河！” 每一个听过这首歌的人都无不为之动容。

有些音乐是要用心去听的，甚至需要跪着虔诚地用心去听。如《二泉映月》，日本著名指挥家小泽征尔说，这首二胡曲要跪着听才能感受到她的美和震撼。《父亲的草原母亲的河》就是一首需要跪着听的歌曲。

席慕蓉的父亲是个军人，从军后就离开了内蒙古，长年的军旅生活四处漂泊，席慕蓉从出生后就没有见到过内蒙古的草原河流，对故乡的印象她是从父母那里听到的。儿时席慕蓉和父亲在一个农场参观，农场农夫割草后留下一股清香的味道，父亲说这种香味过去在故乡的草原上闻到过，这使他勾起对家乡的思念之情，这在席慕蓉心中留下了很深的印象。

席慕蓉直到她四十六岁才回到内蒙古草原，席慕蓉第一次踏上故乡的土地，除了寻根问祖，寻找父亲留给自己记忆，还有就是亲眼看看父亲讲述的蒙古高原和母亲描摹的希喇穆伦河。当时的心境，席慕蓉在《我的家在高原上》这本书中写道：“我自己终于在1989年能够第一次踏上了原乡，那个时候我并不知道内蒙古高原，我并不知道能写什么，而且第一次的时候，我就感觉到，我很害怕。我第一次回家，我不敢去多的地方，我觉得这是我生命里面很郑重的一件事，所以我只要回到我去找我父亲的草原，我去找我母亲的河，所以我第一次回家，就是去到我父亲的家乡跟我母亲的家乡，还有希喇穆伦河的河源，因此，回来以后，结果我发现我不得了，我一个月一篇，一个月一篇，我写了十篇。所以后来出了一本书，叫做《我的家在高原上》，然后从此我就是，我的散文从此只是蒙古的专题，到现在大概写了五本了，就是关于蒙古的，或者草原文化的。”可见席慕蓉这次回乡后，故乡的情愫对席慕蓉的影响有多大。

《父亲的草原母亲的河》这首歌是1999年席慕蓉第二次重回内蒙草原写下的，1998年席慕蓉的父亲去世，安葬在台湾，但席慕蓉不能忘怀父亲的故土，席慕蓉说：“我把我父亲的骨灰是安葬在台湾了，但是我希望我能够把我父亲的魂魄安详地回到原乡，他少年的时候生长的地方。所以1999年，我只带了一块洗干净的哈达回到我父亲的家乡，上我们家族的敖包山，去祭拜祖先。”重回故乡祭祖，席慕蓉心中的情感就像决堤的河，奔涌而出，席慕蓉写下了这首感人至深的《父亲的草原母亲的河》。这年席慕蓉已是五十六岁，这个年龄的人多经历沧桑，饱尝人间酸甜苦辣，他们更加依恋故土，更加珍惜亲情。这就难怪我们这个年龄的人多愁善感，听到《父亲的草原母亲的河》这样的歌会潸然泪下，不能自己。

每次听这首歌我会不由自主地想到自己的父亲和母亲，父亲一生磨难多病，二十年前就离开了我们，母亲今年6月也离开了我们。父母亲对我们一生疼爱，省吃俭用供我们读书成人，他们把他们所有的爱都给了子女，却无所获取。父亲和母亲虽然离我们而去了，但父亲的坚强和母亲的善良却永远长留我们心间。现在我们也老了，似乎觉得名利这些东西对我们越来越淡泊，而对故土的依恋，亲情的珍惜变得越来越重要。一个人的一生是短暂的，而故乡和亲情一辈子也忘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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