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甲之年,我爱好溜旱冰。市内溜旱冰的场地极少,迁居滨湖新区后,我就在龙子湖音乐喷泉附近的观景平台上溜。穿着自己选购的旱冰鞋,伴着自己下载的音乐,顺溜倒溜,常常沉浸在美妙旋律心旌飞扬的境界里。
初溜旱冰,是在广东花县部队。当兵的人,一二年的兵,就被新兵用个“老”字加姓氏作为尊称。几个青年军官,工作之余,在营区水泥球场上学溜旱冰。我眼馋心痒,常见缝插针,借值班战友的鞋学旱冰。那时的旱冰鞋比较简易,用长长的带子将四个轮子绑在自己的鞋上。绑好溜冰轮,开始在场边挪,小心翼翼地溜,东倒西歪,左摇右晃,难免摔几个屁股蹲。会溜的,溜得好的,也不用音乐,就是展示自己的速度,花式,玩的是刺激,心跳。
到地方以后,工作忙,多年没有溜过。女儿上小学,节假日陪女儿去学旱冰,搀扶着她学习溜滑。女儿听说我当兵时学过溜冰,就要我同她一起溜。我试着租来短靴式溜冰鞋,陪伴女儿。不想两三年下来,不但女儿学会了溜旱冰,我的技艺也比在部队时大大提高,并乐此不疲。四五十岁,经常到旱冰场健身,还写了篇《爱溜旱冰》的小散文,发在报纸上,分享自己中年溜旱冰的欢娱。
去年,搬到滨湖新居,到市区打羽毛球、溜旱冰不方便了,便买双旱冰鞋在龙子湖边溜旱冰,每周三四次。老年溜旱冰首要的是安全。龙子湖观景平台,这里是我的专场,没有横冲直撞的狂野小子,播放的不再是商业场地上音量震耳欲聋的迪斯科,而是衣袋里用手机精选下载的我百听不厌的萨克斯《回家》,以及钢琴曲《梁祝》、二胡《二泉映月》、古筝《一剪梅》、《一帘幽梦》、小提琴《山脚下的麓湖》……早晨,我放着轻音乐在观景平台溜冰。清风习习,绚丽的霞光闪烁在湖面,远山市景在旋律中运动,不时有水鸟缓缓飞近飞远,间或有鱼跃出落入水面,波纹在音节间潋滟。晚上,华灯初上,我迎着龙湖大桥五彩斑斓的霓虹灯彩来到平台。朦胧的月光洒在粼粼的湖波间,滑轮轻轻擦过地面,仿佛滑入乐曲里的音符。我的身影在灯影里、月光下,倏尔是巨人,倏尔是矮人……几支曲子下来,身体沐浴在湖风湖景里,身心沉浸在音乐里,步态轻盈,身子轻灵,意念里,仿佛不是在溜旱冰,而是双脚变幻了鱼鳍,双臂轻飏成翅膀,款款地在湖风里飞,在湖波上滑,在音乐里流连,让我常常忘记时间,忘记身在何处……
难得的是,最近去龙子湖边溜旱冰,几次遇到一个吹萨克斯的发烧友。他带着个小音箱,吹奏的乐曲流畅悠扬,宏亮高亢。我就关掉手机,随着他的萨克斯,在他附近溜旱冰,一曲接一曲,直到他萨克斯管里能倒出水,我浑身热汗淋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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