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毅、木、讷，近仁

［原文］子曰：“刚①、毅②、木③、讷④，近仁。”（子路篇第十三）

［注释］①刚：刚强。②毅：果敢。③木：朴实。④讷：言语慎重。

［译文］孔子说：“刚强、果敢、朴实、谨慎，这四种品德接近于仁。”

［评析］仁是一切美德的总和，它包括一切具体的道德，反过来，任何具体的道德都包含有仁。因此，孔子说刚强、果断、朴实接近于仁。这里首先是刚毅果断，其次必须言行谨慎，孔子还把仁和人的朴素气质归为一类。另外，孔子反对花言巧语，主张道德实践，因而认为花言巧语的反面——讷（言语慎重）也接近仁。兼备以上四者，就近于仁的最高境界了。

伤人乎，不问马

［原文］厩①焚。子退朝，曰：“伤人乎？”不问马。（乡党篇第十）

［注释］①厩（jiù）：马棚。

［译文］马棚失火烧掉了。孔子退朝回来，问：“烧着人了吗？”没有问马的情况怎么样。

［评析］孔子家的马棚失火烧掉了。当他听到这个消息后，首先问人有没有受伤。这并不是说孔子不关心马只关心人，而是说明他更重视人、更关心人。以人为本，以人为贵，是仁的重要体现。有人说，儒家学说是“人学”，这一条可以作佐证材料。他只问人，不问马，表明孔子说的是仁者“爱人”，做的也是仁者“爱人”。事实上，这可以说是中国古代人本主义和人道主义思想的发端。

唯仁者能好人，能恶人

［原文］子曰：“唯仁者能好①人，能恶②人。”（里仁篇第四）

［注释］①好（hào）：喜爱。②恶（wù）：憎恶、讨厌。这两句的意思是：爱该爱的人，恨该恨的人。

［译文］孔子说：“只有有仁德的人才能够喜爱好人，厌恶坏人。”

［评析］儒家在讲“仁“的时候，不仅是说要“爱人”，而且还有“恨人”一方面。因为爱和恨是相对存在的。仁人是仁且智者，能正确地识别人，知道该爱谁恨谁，因而，惟有仁人能正确地爱人和恨人，因为仁人的爱恨出自于以仁为准绳的道德判断，而不是个人的好恶，陷入溺爱或极度仇恨。不仁者的爱、恨出自于偏见或一己的利害得失，往往陷入极端，“爱之欲其生，恶之欲其死。”

人而不仁，如礼何；人而不仁，如乐何

［原文］子曰：“人而不仁，如礼何？人而不仁，如乐何？”（八佾篇第三）

［译文］孔子说：“一个人没有仁德，他怎么能实行礼仪制度呢？一个人没有仁德，他怎么能运用音乐呢？”

［评析］乐是表达人们思想感情的一种形式，它也是礼的一部分。礼与乐都是外在的表现，而仁则是人们内心的道德感情和要求，所以，礼与乐必须反映人们的仁德，体现时代的精神风貌和人们高尚的精神境界。这里，孔子把礼乐与仁紧紧联系起来，认为没有仁德的人，无法认识和实践仁德的本质和要求，根本谈不上什么礼、乐的问题。因此，礼乐教育，一定要由表及里，重在培养仁心仁德，决不能流于形式，徒具虚名。

虽疏食菜羹，必祭，必齐如也

［原文］虽疏食菜羹①，必祭，必齐②如也。（乡党篇第十）

［注释］①菜羹（ɡēnɡ）：用菜作成的汤。②齐：同“斋”。

［译文］（孔子家）即使是粗米饭蔬菜汤，也一定要拿它先祭一祭，而且一定要像斋戒时那样严肃恭敬。

［评析］“慎终，追远，民德归厚矣。”不用鸡鱼肉果，只吃粗饭菜汤，也要先祭祖先，并像斋戒那样虔诚。大概是“心诚则灵”吧！这不仅是世代流传的民俗，更重要的是追思先祖，不忘祖训，表达崇敬和怀念之情，养成严肃恭敬、思恩图报的优良品德，继承和发扬中华民族的优良传统。

朋友之馈，虽车马，非祭肉，不拜

［原文］朋友之馈①，虽车马，非祭肉，不拜。（乡党篇第十）

［注释］①馈（kuì）：这里指赠品。［译文］朋友赠送的礼品，即使是车马，如果不是祭肉，（孔子）在接受时也是不拜的。

［评析］孔子受礼时的拜与不拜，不是看礼物本身的轻重，而是赠品所代表的意义：车马虽重，但不是祭品，故不拜；而祭肉却是奉献给祖先的祭品，故必拜。这反映了孔子对祖先的崇敬，这种尊爱祖先，不忘祖先的感情，比其他任何物品都要宝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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