巧渡黄河 □佚名

一九四四年九月五日，八路军豫西抗日游击支队在河南省林县郭家园召开了支队成立和进军的誓师大会。为了保密和保证行动的突然性，部队绕道山西的阳城，然后又回兵快速东进，一昼夜急行军二百多华里，赶到黄河边的济源县北河清口附近集结，准备当天晚上渡过黄河。

这天正午，部队在济源县的一个小村庄前休息。

村前的大水池里，有一群孩子正在水中戏耍，每个孩子都抱着一个大葫芦。只见孩子们趴在葫芦上，双脚一蹬，一下子就出去几米远。这个抱葫芦戏水的场面，使支队老虎团王诚汉团长看呆了。他走到水池边，亲切地问一个靠在池边的小孩：“小弟弟，你在这里游泳还抱着个葫芦做什么用？”

那孩子回答说：“抱着葫芦游泳省力，不会游泳的人，抱着葫芦学游泳就不会沉下水去。”“这种大葫芦在你们村好找吗？”“好找，家家户户都有。”

王诚汉团长听了那孩子的回答，当即召集全团干部开会。会上，团长要求每个干部战士除在当地购买干粮以外，都要买到一两个大葫芦。

散会后，大家议论纷纷。有的说：“行军这样急，王团长要大家买葫芦干什么？”有的说：“也许是驾葫芦渡河吧。”有的反驳说：“渡河有船，要葫芦有啥用？”还有的说：“黄河水大浪急，驾葫芦不比孩子在水池中戏耍。”议论，猜测，各有各的看法，谁也摸不清王团长让大家买葫芦的意图。大家分头行动。跟随王团长的警卫员小马，看看西沉的太阳，心里头一阵着急，问团长：“部队夜里还要渡过黄河，这里距黄河还有二十多里地，兄弟团说不定已经到达河边，而我们却在这里买葫芦，会不会耽误了过黄河呀？”王团长看看着急的小马，笑着说：“这叫葫芦计。”“葫芦计？”小马有些惊疑地摇摇头。“别问了，小鬼，到时候你就知道了，赶快去买吧。”

当老虎团的指战员们携带着几百个大葫芦到达蓼邬渡口的时候，天已经完全黑了。黄河，河面宽阔，水急浪高。河对岸敌人占据着山顶，碉堡林立。根据支队部侦察员提前渡河，对河对岸的地形敌情及其在河防部署的周密侦察得知，敌人当时很麻痹。敌人万万没想到，当他们的大军正在疯狂地向根据地进行“扫荡”之际，八路军竟能抽出兵力，渡过黄河天险直插他们的心脏地区。

王团长伏在河滩上，仔细地观察着河对岸敌军阵地的动静。敌碉堡里的灯光照射在水面上，一波波翻起的浪花，好似一条条银色的蟒蛇在蠕动，敌游动哨在灯光下时隐时现。

脚下是黄河天险，对岸将是敌人的枪林弹雨。面对着这些艰险的情况，对王团长来说，头等重大的问题就是能否胜利地突破黄河，能否实现上级的要求顺利地插入敌人的腹地，使抗日战争的形势按照我们的时间表向前发展。他暗下决心不管出现什么样的情况，都要战胜它，偷渡不成就强渡，一定要打过黄河去。

部队在村子里找的十几名船工来了，同时还带来了三只木船。大家都十分清楚，面对敌军河防的严密封锁，能够找来十几名船工和三条木船，是很不容易的。王团长命令战士们登船试浮，每条船只能载几十个人。一千七百多人的支队，还有马匹、辎重，都得靠这三条船运载，要往返多少次才能运载完呢？指战员们的心情十分焦急。在十几名船工中，有一位年纪较大的船工对王团长说：“离这不远有一个大地主，他家里有船，部队去一些人，保险能弄来。”王团长听着老船工的意见，思索着，能找来船只固然好，但时间已是夜里九点多了，再到村里去找船只，一是时间不允许，二是怕万一弄不好会打草惊蛇，影响整个支队的渡河行动计划。

正在这时，支队司令部下达了准备渡河的命令。王团长马上集合队伍，奔向黄河岸边，来到了三只木船前。指战员们紧张地等待着团长的命令，但心中不免总有些担忧。王团长开始布置战斗任务。王团长刚刚发出响亮的战斗号令，只见来团检查渡河准备工作的支队司令员皮定均健步走近队伍，顿时队伍也显得活跃起来。皮司令员用手示意王团长继续讲下去。

当王团长看到皮定均司令员亲自带着支队领导来团里检查指挥渡河的准备工作，信心更加坚定。他命令战士们把三条船用绳索连在一起，再把从村里买到的几百个大葫芦全部拴在船舷的两侧，然后，下水试航。千百双眼睛紧紧地盯着已上满了人的三条木船，每条船上足有一百多人。有些战士还在继续上船，船在水中来回摆动，大家的心都向上提着。这时，王团长下达了“停止上船，马上试航”的命令。

船开了。满载着战士们的三条木船在水中排成一条直线，漂浮在木船两边的大葫芦，像是木船的两只臂膀，不停地游动，支撑着船体使船身平稳地向前行驶。“大葫芦还真有用场啊！”这奇迹般的成功，使指战员们喜出望外，紧张的心情也放松了下来。“报告首长，三十五团渡河准备工作进行完毕，请首长指示。”王团长快步走到皮定均司令员面前，举手行了一个军礼，然后向他报告。皮司令还礼后，满意地对王团长点了点头，说了声：“我知道，这又是你的点子！”午夜时分，部队开始登船偷渡。月色朦胧，雾霭苍茫。船工们奋力摇橹，驾驶着满载子弟兵的木船，急速地向河对岸驶去。

船行不远，便被据守在河中心沙洲的敌人发觉了。他们以密集的火力封锁了河面。被枪弹溅起来的水柱浪花，冲击着木船和指战员们。指战员们冒着敌人的阵阵弹雨，把机枪架在船头还击。勇敢熟练的船工们驾驶着船，冲过迅猛的浪涛，绕过沙洲，避开敌人封锁区。在敌人捉摸不定之际，支队首批渡河的三十五团便胜利登岸，神速地从敌碉堡的间隙里冲杀出来，并很快地占领了滩头阵地。

当东方曙光照耀大地的时候，豫西抗日游击支队的前锋一千多人已安然地渡过黄河天险。从此，揭开了挺进豫西、并在苦难的豫西土地上和日伪顽斗争的序幕。

摘自《星火燎原》

新闻推荐

楼市调控“打地鼠” 囤房炒房将被严打

国家发改委、住建部近日联合发出通知，部署从10月30日至11月30日在全国范围内开展商品房销售价格行为联合检查，将重点查处捂盘惜售、炒卖房号、操纵市场价格等行为。通知强调，各省级价格主管部门、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