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企业家”会面,提供了贸易平衡新思路

□盘和林

北京时间1月日凌晨,阿里巴巴集团董事局主席马云在纽约特朗普大厦,与美国当选总统唐纳德·特朗普进行了会面交流。据阿里方面称,全球贸易下的中小企业和消费者的未来发展和机会,是这次会谈的主题。马云向特朗普表达了促进两国企业间友好合作的愿望。

自从特朗普当选美国总统后,从他的一系列言行以及贸易团队组建等情况来看,中美贸易政策多少有些剑拔弩张的味道,舆论普遍预测,中美之间贸易战不可避免。但这次马云会见特朗普的友好气氛,以及特朗普的友善发言,似乎让人看到曙光,毕竟,硬碰硬对抗并非中美经贸的唯一选项。

笔者认为,特朗普本质上还是一个“企业家”,国际贸易就是为了“做生意”而不是“吵架”,促成中美之间经贸合作才是理性选择。从美国的选民政治来看,中小企业很可能成为中美贸易政策的重要突破口。此外,中美贸易需要某种平衡,而贸易平衡也符合中国的国家利益和公众福利。

著名经济学家阿尔弗雷德·马歇尔曾在其《经济学原理》中说,竞争可以是建设性的,也可以是破坏性的,即使更多地体现建设性的特征,竞争也没有合作那样有利。马云的“民间外交”,以企业家式的会谈促进中美之间的经贸合作,或是避免官方硬碰硬的一个解决问题的有效途径,这是值得期待的。

国际贸易不同于简单“做生意”,只需要计算双方账面上的得失,它还是两个贸易国之间复杂的国内国际政治的折射。贸易政策的“竞选贡献模式”,就很好地解释了美国贸易保护政策形成中的政党竞争关系。希拉里和特朗普竞选时,在争取不同利益集团捐献和选民时,就表明了自己的政策偏好,从美国的选举机制来看,竞选者所能获得的捐献数量和选民人数是当选的最关键因素,两者都会受到贸易双方贸易政策的极大影响。因此,特朗普政府的贸易政策,某种程度上是美国政治利益集团及其选民的“保护主义”抬头使然,并非毫无根由的“奇迹”。

相比较而言,美国的普通民众和中小企业主对中国还不是太熟悉,甚至很容易被政治精英的言论所左右,误认为是中国抢去了他们的就业和做生意的机会。这是美国哪一派政治势力都无法小觑的“选票”。从长远来说,通过扩大经贸合作,争取这部分“选民”的理解和认同,也符合中国的利益。

国际贸易需要一定的平衡,之所以每次美国大选和历届美国总统总是会或多或少拿中美贸易来争取选民和挑起事端。其中一个根本原因就是巨大的中美贸易逆差。实际上,长期的中美巨大贸易逆差也并非全部符合中国及国内公众的利益。通俗地说,就是我们用大量的自然资源和劳动力换回美元,雾霾等环境污染或多或少就是规模经济、廉价贸易的“副产品”。如果长期只是赚取美元,而不买入(即进口)一些民众需要的东西(包括服务),那么真的就是“一堆纸”而已了。

按照贸易“保护主义”的路子,要实现中美贸易平衡,意味着只有阻止中国商品向美国出口,这是一种“双输”的零和博弈。相反,通过促进美国商品向中国出口,也可以实现中美贸易平衡,而且,这是符合中美两国利益及民众福祉的“双赢”举措。阿里巴巴通过国际贸易服务平台推动中小企业全球化,帮助全球中小企业在全球做生意,必然包括帮助中美中小企业及美国农民通过这一贸易平台触达中国以及更多国家的市场和消费者,这不仅是国际贸易的最终目标,也符合中国利益。

因而,国际贸易从长远来说更需要一种政治上和经济上的均衡,而不是简单的中国或者美国政治、经济利益最大化。这也是我国未来应对中美之间可能的贸易摩擦的重要解决问题的思维之一。也只有合作中博弈,而不是硬碰硬的对抗,才能使得中美的贸易问题得到较好的解决。(作者为中国财政科学研究院应用经济学博士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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