读鲁迅，也读胡适

读鲁迅，也读胡适

□毕亮

拿鲁迅和胡适来作比较，早已有之，成果也不少。从韩石山先生的《少不读鲁迅老不读胡适》开始，先后也读过不少这方面的文章。面对现代文化史上的两座高峰，欲予以比较自是正常，在简单的非此即彼或非彼即此之外，值得谈论处应该有很多。姜异新的《一代文宗刹那锦云——也是鲁迅，也是胡适》就是其中一本比较值得留意的作品。

这不是拿鲁迅、胡适作比较的学术著作，只是写的有关二人文章的合集，前半部分写鲁迅，后半部分写胡适；你要是把它归类为散文，也无不可。

书中第一辑收入了关于鲁迅的六篇文章。其中第一篇《追随鲁迅永远的心》是非常个人化的文字，在谈到与鲁迅相逢后，“内心构筑的繁华世界忽然轰毁，一种当下的反省，深度的关照，缓缓升腾，诸多纷飞妄念，不再起起落落”。这其实也是许多人与鲁迅相遇后的情形吧，于此——个人化也不再个人了。书中收入了一篇鲁迅小传《每一刹那，深味人间》，虽说是小传，但读起来感觉就是作者在写她心目中的鲁迅，区别于“大众心目中的鲁迅已偏向于固定化的脸谱印象”的鲁迅。这样的鲁迅是一个人的鲁迅，也是许多人共同的鲁迅。

在写鲁迅的几篇中，我认为《鲁迅的辛亥》《鲁迅在北京的现代消费地图》是值得格外留意的文章。正如作者在《鲁迅的辛亥》中所言，对辛亥革命的亲历和反思，成为鲁迅作为一个思想家宝贵的精神资源，而文学书写贯穿始终……辛亥成为鲁迅笔墨一生的重要时空坐标。可惜的是，姜异新没有展开写。这方面未尝不可以一探究竟。期待能读到更详细深入的分析文章（或者专著）。而在《鲁迅在北京的现代消费地图》一文中，通过分析鲁迅在北京14年间的消费情况，来阐述“陆续执着于对古老中国的文明批评，在解构中更加自觉地摸索符合自身需要的现代性”，确是一个不错的切入点。

关于胡适和韦莲司，现在写到的真不少；本书作者也不能免俗地写了一篇《魂牵梦绕绮色佳》。大约因为胡适本是随和之人，所以作者收入书中的7篇文章，写起来就随性得多。作者从胡适曾经生活过的绮色佳、凯越嘉湖、费城、芝加哥、华盛顿的橡园、纽约、曼哈顿东区81街104号等地点深入到胡适的生活中，每个地方都与一个或几个人有关，韦莲司、陈衡哲、罗伯特·罗维兹、张爱玲……

相比一般的学术随笔，《一代文宗刹那锦云》更是通俗，但见识和信息量一点也不少。我在看完这本书后发现自己对鲁迅和胡适了解得还很少，于我而言，当务之急应该再去读他们的原著，从原著中仔细体会这“20世纪中国文化史上两个丰碑式的人物”的魅力。

（《一代文宗刹那锦云——也是鲁迅，也是胡适》，姜异新著，福建教育出版社出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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