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蒲公英放飞的季节,漫天的蒲公英随风飘荡,没有片刻停留地飘洒开来。他的心也随着飘洒的蒲公英奔向远方无法停留,也终究停不了。在刹那间他只觉得他的世界里只有“神仙姐姐

来源:白银晚报 2016-11-18 00:00   https://www.yybnet.net/

(上接11月11日5版)

□山杏儿

也是一个蒲公英放飞的季节,漫天的蒲公英随风飘荡,没有片刻停留地飘洒开来。他的心也随着飘洒的蒲公英奔向远方无法停留,也终究停不了。在刹那间他只觉得他的世界里只有“神仙姐姐”一个人,他必须找到她,没有她他就没办法继续生活下去,其他的都和他没有关系。

然而所有的事情都不是他想象的那样。由于路途的遥远和父母的追赶,他还是被迫回到了家里。自此,他再也没有离开过这个让他留恋又让他想飞奔的地方。

陶仙儿静静地听着甄小三的讲述,满眼的泪水,她告诉他,她也同样地想他,她也给他写过信,但所有的信件寄出去都石沉大海。她这次回来,还是拜托一个远方姑姑的出嫁,这样,她才有机会来见他。

爱情就那么悄无声息地流露在两个年轻人的心里,他们约定在来年的秋天一定在景市见面,一定把他们的事情告知家里。

来年的秋天很快就到了,而秋天的景市更加美丽。

这是一个收获的季节,总是让人心满意足。田里是满满的,院里是满满的,兜里也是满满的,陶仙儿跨出自家院门的时候感觉自己的心里也是满满的。

今年的收成确实不错,单不要说已经卖出的西瓜和籽瓜,还有即将收获的玉米和油葵,就是院子里晒满的这些父亲喜爱的且被省里誉为“景沙红”的枸杞也足以让她去趟省城,买回她喜爱的那件期盼了好久的白色迪龙大衣,她就在过年的时候可以穿上这件大衣和邻家的小姐妹一起去看社火了。

陶仙儿在脑子里过着这些事情的时候就已经到了自家的玉米地头,她像个小偷般地四下窥视,突然就心惊肉跳耳根发热起来。

她打开了紧攥在手里的那张字条,上面写道:“我中午在你家的玉米地头等你,想见我就按时来。”没有署名,没有落款。

这是邻家小妹清早递给她的,一直攥在她的手心里,字迹已经有点模糊。

看着这寥寥的几个字迹,陶仙儿按捺不住内心的激动,甄小三瘦小的身影即刻晃动在她的眼前。

“你终于来了。”陶仙儿喃喃自语。

整个中午和下午陶仙儿都沉浸在一种莫名的兴奋和期待中,她在地埂上来回穿梭,追逐采花的蜜蜂,拍打饱满的蒲公英,甚至在油葵地里扎上小草人,轰赶偷食的麻雀。

这天她闻到了茴香的芳香,看到了漫天飞舞的蒲公英,听到了蜜蜂愉快的欢叫声,就是没有期待到甄小三的出现。

有点失望的陶仙儿回到家的时候已经是傍晚了,言语不多的母亲依然在院里摆好了晚饭,全家人依然在说笑中享受着丰盛的晚餐。

她甩甩头走进了自己的小屋。

院子里传来了她微弱的牢骚话:“我不舒服,不想吃了。”

星星挂满天的时候,陶仙儿美丽的眼睛还在盯着天花板,她的脑子里还在想着那个没有署名没有落款的字条,她也猜测着甄小三为什么没来的原因。

这一夜的陶仙儿做了一个没头没尾的梦,她梦见自己和一个看不清脸的人在狂野里奔跑,风很大,她的脸上落满了蒲公英,遮住了她的眼睛,怎么也睁不开。

第二天的清晨她在收拾自家堂屋的时候发现了被红绳子捆绑的酒和点心。

两瓶酒,两盒点心,是那么扎眼地放在她家的八仙桌上。

她知道这是景市的乡俗,是准女婿上门求婚的行头。她有点纳闷,“家里就我一个女儿,是谁的呢?”这时父亲走进来对她说:“老郭家的大儿子看上你了,这是昨天下午送来的礼当。”她不耐烦地回了句:“我还小,我的学还没上出来呢。”

她赌气地出了家门,碰在了迎面来的邻居花子婶的怀里,花子婶扯着嗓门大叫道:“呀,我们的仙儿是越来越水灵了,你这是去哪里,郭家大儿子让我来问问你,什么时候给个准话?”

陶仙儿惊呼:“什么准话?”

花子婶笑道:“就是什么时候愿意嫁给他,他不是说你同意和他好了吗?”

陶仙儿没好气地说道:“我什么时候同意的,我跟他从来就没说过话。”

花子婶暧昧地对她挤挤眼,然后压低了嗓音:“没说过,那你还去你家的玉米地头见人家。”

这时的陶仙儿有点恼怒,她突然明白了怎么回事,她感到自己居然这么地傻,傻到让人当猴耍,自己还不知道。一刹那,她似乎看到了郭家大儿子躲在某个玉米后面的眼睛,哎呀,羞死人了。

她甩开花子婶喊道:“我什么也不知道,要嫁你去嫁。”

这以后的几天,陶仙儿坐立不安,不敢出门,不敢上街。然而她最终还是没有避开这场婚姻,没有按照自己的想法走自己的路。

几个月后,她出嫁了。

后来陶仙儿给五姨的叙述中有这样一句话:“唉,我怎么那么傻呢?为了那封没有署名没有落款的情书,居然就在那年把自己嫁了。”

其实,陶仙儿的出嫁另有原因。

就在这件事情不久,陶仙儿的父亲在雨天去地里浇水,因为路滑摔折了双腿,县里的医生说必须去省城才能接好,否则就会落下残疾。这件事情让陶仙儿陷入了困境,因为她的哥哥正在修建的高扬程二期工程的水利泵站干活回不来,而弟弟又很小,从来都没去过省城的她如何是好?况且还有那么一大堆的医药费又从哪里筹集?

这时的郭家大儿子郭海生站了出来,他在一上午的时间里筹集了所有的医药费,还和自己的弟弟把陶仙儿和她的父亲送到了省城的医院。

陶仙儿在无奈中默默地接受了这一切,至于玉米地头的恼怒和尴尬,还有她和甄小三的约定都丢在了脑后。让她想不通的是她居然在整个过程中也接受了郭海生,接受了他火热的爱。

那年的冬天,也就是父亲痊愈从省城回来的一个月后,她出嫁了。

那年,她的小木箱里多了6套衣服,包括她喜爱的那件白色的迪龙大衣。

陶仙儿再次见到甄小三是在多年以后的额济纳旗,那时候的陶仙儿已经是两个孩子的母亲。儿子5岁,活泼可爱,女儿还在襁褓之中。

同样是一个美丽的秋天,不同的是额济纳旗的秋天更是一个天堂,秋风中摇曳的红柳,湖中倒映的胡杨,以及湖边安详喝水的骆驼,苍茫起伏的戈壁,一个又一个传奇的故事都给这个位于内蒙古自治区最西部的大漠边陲小镇蒙上了一道神秘的色彩。这一切同样深深地吸引着陶仙儿,使她心旷神怡,心情极为舒畅。

这是陶仙儿来额济纳旗的第三个年头了,3年来,他和郭海生在表姐和表姐夫的帮助下已经有了一个像模像样的家,初到额济纳旗的那种窘迫已经画上了句号。

初到额济纳旗时,他们一无所有,家里能变卖的东西都变卖了,其原因是郭海生因为酒后和邻居打架,失手把人家的一条胳膊打断了,他们不但给人家赔付了好多钱,郭海生还做了一年的班房。

出狱后的郭海生性情大变,不务农活,整天以酒为生,稍不如意就对陶仙儿拳打脚踢,日子一天不如一天。

焦灼的陶仙儿只好带着儿子去求助远嫁在额济纳旗的表姐,好心的表姐夫收留了她,并让她在自己的度假村做领班。后来郭海生也就跟着去了额济纳旗,从此他们家的门上就挂上了将军锁。

随着女儿的出生,郭海生也开始变得勤快起来,他先是给人打工,后来自己开始包工,日子一天天也好起来了

然而,甄小三的到来扰乱了这一切。

这是一个晴朗的日子,陶仙儿喂好孩子正准备出门,甄小三就跨进了门槛。他一脸的疲惫,本来就瘦弱的身体此时更加孱弱了。

起先,陶仙儿以为是过路的客人要水喝,猛地一抬头才发现是甄小三。一刹那,陶仙儿全身一紧,心也沉重的像灌满了冷铅。

甄小三却很冷静,他坦然地坐在了桌子边,随手拿起了桌子上的糍粑,不紧不慢地吃了起来,一边吃一边说着饿坏了之类的话。

陶仙儿给他倒了碗水心情紧张地问道:“你怎么到这里来了?”

“我从部队回来就找你,只是不确定你在哪里。”甄小三平静地说。

“你当兵了,什么时候的事情?”陶仙儿有点惊愕地问道。说实在的,她真的不知道甄小三的情况,从结婚的那天起,这个人似乎就和自己没有任何的关系了,就像是天边的一个遥远的回忆,只能留在记忆里了。

“就在你出嫁的那一年,你顶着红盖头走进郭家的那一年。那年的秋天,我如期地来到景市,所有的人都说你和你的未婚夫去省城了。我等啊等,等来了你结婚的消息,你结婚的那天,我站在你们村的打谷场上,郭家就在打谷场的右侧,独家独院,新式的八檐房,门前有两棵小槐树,当时好气派。你穿梭在客人中间,脸上挂着幸福的笑容,你可知道,那天我的心情……”甄小三说不下去了,他喝了口水,然后静静地望着手中的碗。

“我结婚是没办法的事情,我父亲……”陶仙儿解释道。

“我知道,所以我没去打扰你,就在你结婚的那年,我参了军,去了遥远的边防,这一去就是好多年。我不但当了兵,回来后还参加了工作,现在被分配到咱们县的水电管理局上班。”甄小三一边说着,一边放下手中的碗站了起来。

“你既然走出去了就别再回来,为什么还要回来?”陶仙儿没好气地说。

“是牵挂,你懂得牵挂吗?一个人一旦住到了另一个人的心里,那种牵挂是难以割舍的。多少年来,我的心都在悲痛、担忧、心酸、渴望的缠绕之中。这种心情伴随着我目送我的‘神仙姐姐\’出嫁,又伴随着我在边防的日日夜夜。这种心情常常让我欲罢不能,撕心裂肺,一天比一天强烈。终于有那么一天,上级通知我转业返回原籍,这样我的心里才稍稍缓解了一下。因为从此我就能看到你,就能知道你的消息了。”

甄小三激动了起来,碰翻了放在桌子上的水碗。

“咣当”,水碗掉落在了地上,“啪”的一声,吓醒了摇篮里的孩子。

陶仙儿抱起了孩子,有意地告诉他,“这是我的女儿,看见了嘛,院子里玩耍的那个男孩是我的儿子,已经5岁了。”

陶仙儿之所以这么说,是因为她想告诉他,她已经不是当年的陶仙儿了。

甄小三望了望院子里玩耍的男孩继续说:“我从部队回来的路上就想好了,无论你现在怎样,无论郭海生同意不同意,只要你过得好,我就远走高飞,但是你过得不好,我就会带你走。可是,当我提着简单的行李走进你们村子的时候,你家的大门上却挂着一把生锈的铁锁,当时我的心在发抖,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也不知道你去了哪里?好在我碰到了在村里闲逛的花子婶,花子婶认得我,她也是咱们原来的村子里搬到景市的。她告诉我你去额济纳旗了。”

“因此,你就来额济纳旗找我,为什么?你为什么要来打扰我?”陶仙儿和他吵了起来。

“我当然要来,我的心告诉我要这样做。从你头顶红盖头的那天起,我的心就告诫自己,只要你过得不好,我就随时带你走。现在我知道你过得并不好,花子婶都告诉我了,郭海生经常酗酒,喝醉了就打你。”

“那是我的事情,跟你有什么关系,你赶快走。”

“要走我也要带上你走。”

“带上谁走呀,我还没死呢!”话音没落,陶仙儿的脸上就挨了重重的一巴掌。

说话的是郭海生,其实他在门外站了好久了。

看着眼前的情景,想想花子婶的那些话,甄小三怒火中烧,想杀郭海生的心都有了。他斩钉截铁地说:“只要我姐姐在你这里过得不开心,我就要带她走。”

“姐姐?恐怕是老情人在这里幽会吧。”郭海生话里带着刺,紧接着又补了一句,“拉屎都拉到老子头上来了。”

血气方刚的甄小三受不了郭海生的狂妄劲,他用最古老的方式向郭海生挑衅着:“有本事和我到对面的胡杨林里决斗。”紧接着也补了一句,“你个懦夫,就会对女人施暴。”

两个被怒火烧伤的男人你一言我一语地对骂着,撕扯着走向对面的胡杨林。晚霞照在胡杨林里,血一样的红。

陶仙儿跪倒在门前,悲切地对着他们喊道:“不要这样,不要这样。”

邻居们围了过来劝说着陶仙儿:“不要哭了,赶快去看看,不要出什么事情了。”

哭喊中的陶仙儿突然明白了决斗意味着什么,她把襁褓中的女儿安顿给了还不懂事的儿子,抹着泪冲进了胡杨林。

胡杨林里,一片喧闹,哭喊声,叫骂声连成一片。

陶仙儿的家中,顽皮的儿子在院子里玩着擦炮,擦炮一个接一个地从他手中飞出,又一个一个地落在院子里的柴草堆上。顷刻间,柴草堆燃烧了起来,院子里立马火光冲天,浓烟滚滚。

那场大火烧掉了陶仙儿在额济纳旗的全部家当,女儿也差点毁容,同时也阻止了胡杨林中的那场决斗。

陶仙儿用哀怨的目光将甄小三撵出了额济纳旗。

那晚,她的肩头上多出了3个被烟头烫伤的痕迹,这是郭海生留给她永久的记忆和伤悲,也是甄小三留给她的眼泪和伤痛。

自此,陶仙儿再也没有在郭海生的面前抬起过头,他不但不让她去上班,还不让她和任何男人说话,更不要说有正当的娱乐活动了。有一次他们居住的农场为了庆祝丰收在胡杨林里举办了一个舞会,陶仙儿带着两个孩子去凑热闹,郭海生知道后就去大闹舞会,还把她的头使劲往胡杨树上撞,她的后脑勺上现在还留着疤痕。

后来,孩子们渐渐长大了,郭海生的生意越来越不景气,他们只好又回到景市,可是面临的问题又很多,家里的房子已经破败,需要修缮,孩子上学需要钱,而仅有的几亩责任田又承包给了花子婶,合同没到期一时难以收回。没办法,她就跟着郭海生做起了长途贩运的生意。

可是,长期的奔波让陶仙儿极度疲劳,经过和郭海生的几次争吵后她索性就待在了家里,一直到五姨装修酒吧,这才做了醉婆湾的库管。

但是,甄小三的出现又让陶仙儿忐忑不安起来,也让五姨忧心忡忡。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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